荣音道“小孩子很单纯的,跟谁在一起的时间长就跟谁亲,这你没什么好抱怨的,谁让我们陪她的时间不够多呢。”
一番话说的段寒霆也凝了神色,悠悠叹出一口气。
“身肩重任,也是没有办法啊。”
委员长对他期望很高,委以重任,完全将他视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有什么事情也希望他能够帮自己冲锋陷阵。
以前父亲在的时候,因着那层父子关系,他还能时而任性一回,不高兴了就甩脸色,有不爱干的事就直接拒绝,大不了挨父亲一顿臭骂。
可现在不一样了。
没有人再给他撑伞遮挡风雨,甚至前面还有枪林弹雨需要他去闯,他只能用自己的肩膀一力扛下,因为他身后不光有家,有奉军,还有整个国家。
这种压力,不是常人能够体会得到的。
荣音充分理解他,也尽量帮他的忙,除了给予他资金上的支持,稳定家里的大事小事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外交方面她也尽全力去做。
段寒霆以前是个特别不喜欢交际的人,他性情疏冷,说不来场面话和客套话,荣音的出现,让他已经改变了许多。
而从小察言观色的生活让荣音自然而然就懂得如何跟人相处,说的直白些,就是知道如何讨好人。
她总能扮演好各种角色,无论是对待长辈、对待平辈、还是对待晚辈,都能把握好那个度,让人家觉得舒服,愿意与她亲近。
而且最难得的是,她真诚、率真的同时,又不失棱角、不卑不亢,低调谦和中透着从容与自信,这里面有先天的一些东西,但更多的是后天的积累。
不久前荣音陪段寒霆去了一趟南京。
承委员长邀请,看看新首都,也借此机会结交一些当局的一些要人,对日后开展工作有好处。
在南京期间,段寒霆带着荣音出席了各种形式的官方集会。
段寒霆的年轻有为,荣音的张弛有度都给南京当地的政要官员留下来了深刻的印象,夫妇二人不张狂,也不谦卑,恩爱得很。
邓诗雯依旧跟在段寒霆后面给他当秘书,她比以前低调了许多,只安守着自己的本分,给段寒霆介绍各种人物,外兼翻译,也是大放光彩。
荣音完全没有阻拦,甚至还主动将段寒霆身旁的位置让出来,让邓诗雯陪着段寒霆应酬。
自个儿则是去了宋夫人那里,跟着她走,两个人亲昵的像是亲生姐妹一样。
也在宴会上见到了邓家的另外两位小姐。
她们都很喜欢荣音,盛情邀约她去邓家做客,当天段寒霆被留下和委员长就一些军事上的问题进行交流,荣音则跟着邓家姐妹先到了邓家。
等到段寒霆姗姗赶到之时,荣音已经拜了邓家老夫人为干娘,又给自己添了一位母亲。
当然,此“干娘”充满着政治意味,但对于邓老夫人,荣音依然打心眼里表示敬重,逢年过节请安电话、节日礼物从来不少。
年后元宵节,荣音打电话给邓老夫人问安的时候,听说老人家心脏病复发住了院,偏偏一直给邓老夫人主治的那位医生出国学习去了,不在国内。
邓家兄弟姐妹焦心得很。
荣音闻言,二话不说,都没顾得上跟段寒霆打招呼,直接让李峰开飞机将她送去了南京,又特意把退休后在杭州度假的邹院长请到南京为邓老夫人诊治。
她是好久没上手术台了,但医术的底子都还在,也跟邹院长修过心脏学科,跟南京医院的专家们研讨了许久,制定了治疗方案。
手术过后,荣音在病床前守了邓老夫人整整一周,吃住都在医院,连邓家的兄弟姐妹都做不到的事,她做到了。
为此,邓老夫人很是感动,邓家的兄弟姐妹也很领荣音的情。
邓诗雯酸溜溜地说荣音做戏太虚伪,被宋夫人冷冷地怼了一句,“人家就算是做戏,也是实打实的照顾了,而我们便连戏都做不出来,还有什么好说的”
也由此,邓老夫人病好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邓诗雯从段寒霆身边要了回来,给她定下了一门亲事。
只是邓诗雯这边,很不甘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