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提点的是。”看来英莲的这个孩子是不能留下了。
“自家姐妹,如何这般客气。”笑着嗔了薛姨妈一句,王夫人又问道,“蟠儿的亲事,妹妹是怎么打算的说出来,我也好帮你参详一二。”
“姐姐也知道宝丫头要参加采选,我想着蟠儿年纪还不大,再等两年。”
言下之意,王夫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垂下眼眸,王夫人一边点头一边笑着赞同薛姨妈的话,“很该如此。若是这般,蟠儿的这个孩子也没甚要紧的。”
薛姨妈闻言笑笑没有说话。
如果宝钗真的在宫里崭露头角,说亲的人家自是更会提上一两个等次。那样的人家,想必更重规矩。
现在趁着孩子没有出生,舍了也舍了。若是再养到了两三岁...如何舍得。
......
饭毕,姐妹俩个又牵着手去里间说话。薛姨妈掩嘴打了几个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王夫人见此,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叫丫头领了薛姨妈去厢房小歇。
看着薛姨妈离开,王夫人狠狠的将手上的佛珠摔到了地上。
拜怪病所赐,她在府中已然颓势。但让她就此偏居一偶,她不甘心。
为了她自己,为了宝玉,为了宫里的元春,她也不能什么都不能做。
大房得势后,宝玉在这府里虽有老太太护着,到底不似之前。薛家有财,若宝丫头聪慧端重,也不失为一个好媳妇人选。
不过薛家怕是不会同意。
“去请宝丫头过来。”王夫人抬头看了一眼金钏,声音冷漠又带着几分期待。
金钏应了一声,转头出去不提。
王夫人见金钏离开,转身又将周瑞家的叫了进来。
有些事,还真的需要周瑞家的去办。
......
今日是老太太的寿宴,整个荣国府都忙得不可开交。秋桐有了身孕,再加上身份低,倒也没去前面看热闹。
她安静的留在东大院,看着刚刚换下来的裙子,心里慌的一逼。
刚刚她就发现裙子染红了,心里便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没敢声张,直接叫侍候她的丫头去府外请了个郎中进来。
荣国府本来门禁就不严,今日又是人来人往,郎中很快便被悄悄带了进来。
‘......这位奶奶只是月事不调,吃上几副药调养一二便好。不吃也没关系......’
秋桐:......
悄悄打发了郎中,又认真的看着侍候她的小丫头。
这小丫头不是别人,是她老子娘费了不少心思送进来的亲妹妹。
此时姐俩都懵了,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如何是好。
秋桐到底是秋桐,牙一咬,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们去堵琏二.奶奶。”
凤姐儿素来就爱拈酸吃醋,容不得人。害得妾室小产这种事,旁人都信她能干得出来。
姐妹俩商量了一回口供,一个自己起身换衣服,另一个将染血的脏衣服抱回家,并且找老子娘商量这出戏要怎么演。
首先,必须要收买一个口风紧的大夫。其次便是如何在洽当时间将大夫领进府送到秋桐房间。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项,那就是趁着宴席时凤姐儿回房换衣服的空档,堵住她,激怒她。
姐俩想的不错,府里开宴席,人慌马乱的,最是容易做手脚。
......
王夫人正在相儿媳妇的时候,凤姐儿那边还在像只花蝴蝶一样在女眷中穿梭。
得知了门口那场戏哑了的时候,凤姐儿便是以更衣为理由离开前面回自己小院的。
一个本身就是一身火气,一个又打着激怒对方的主意。秋桐是个什么性子,尖酸刻薄,粗俗撒野,古往今来,只有夏金桂能与之相媲美。
凤姐儿在邢夫人那里立了那么长时间的规矩,在荣国府的下人眼里早就少了几分威慑之力,秋桐虽惧于凤姐儿身份不敢将对尤二姐的那股撒泼能力全使出来,只三分之一,也叫凤姐儿暴怒如雷。
凤姐儿哪是受气的性子,她正缺了个撒火的对象,见秋桐不知死活的撞上来,当即没压住火就给了秋桐一个巴掌。
秋桐被凤姐儿这个巴掌‘掴’趴在地,顺势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叫了起来了。
凤姐儿心头一跳,却不觉得自己这一巴掌还能将人掴小产。叫跟着她的婆子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哪成想,秋桐做这种事做得很细致,人家自知月事那点血量不像是小产,还让她妹子给弄了不少鸡血。
用皮水囊装了,绑在裙子里。
刚刚趴到地上的时候,手里一直捏着的针便将装鸡血的皮水囊扎破了。
也因此那两个婆子掺着秋桐起来,秋桐刚刚所在的地方便已经全是血了。
凤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