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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变故

老夫人这边发生的事情包括父亲的决定,沐彦卿随后就知道了。

谈不上开心, 当然也没有不舍, 一个很模棱两可的情绪, 是沐彦卿的反应。

“去孟府, ”沐彦卿轻声说道。

青睢应了一声,跟在了沐彦卿的身后, 主仆两个一起往府门口走去。

沐彦卿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结, 但柳树胡同这边却非常的热闹。

“凭什么家里就这么点儿地方,把婆母接来住哪儿”吴氏满心不愿意。

刚刚夫君派了人去收拾合福堂,她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没想到夫君竟然说要把老夫人接来家里住, 这怎么可以婆母搬去了榆钱胡同, 她不知少受了多少蹉跎, 以前和老三家针锋相对, 现在老三家的也滚出了京城, 整个沐宅就是她的天下, 她就是当家主母, 在这个档口老不死的来凑什么热闹

知道三房离京,吴氏就把柳树胡同这边的宅子看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丝毫不管三房只是出京并不是没了, 总之在她眼里, 柳树胡同这边的宅子已经是她家小二的了,总之她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没想到临了临了来了这么一个意外, 所以她自然是满心不愿意。

“母亲与大嫂矛盾颇深,见到她就容易激动,大夫说这样的情绪不利于养病,大哥就说让母亲搬回柳树胡同,让我们照看着些。”沐世诚说道,语气隐忍,想当初他们三家都住在柳树胡同也挤下了,现在大哥搬去了榆钱胡同,三弟出了京城,整个柳树胡同就剩他们一房反而住不下了,更不用说母亲的院子一直闲置着呢,自家夫人这话可谓诛心。

“现在小二这么小还需要我时刻照料,功课什么的我也得时时盯着,让我怎么分心去照料母亲,而且小孩子抵抗力低,母亲带着一身病住进柳树胡同,传染了怎么办”吴氏还是皱眉反驳,以前她看到老家伙与薛氏有矛盾都是偷着笑的,但是今日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他们二房,她就笑不出来了。

“你身为儿媳照顾伯母不是应该的小二已经不小了,哪还需要你日日盯着,再说他有夫子在呢,以后到了学堂你总不能也跟着去吧”沐世诚直接戳破了吴氏的说法,他是个孝顺之人,平常自家夫人说什么都好,他几乎不会反驳,但是一旦牵扯到郑氏,他势必不会让吴氏占了上风。

“那三个儿媳呢,凭什么只有我在受罪”吴氏小声嘟哝,在自家夫君看过来的时候自动消了声音,不过还是不甘心

“那大哥有说什么时候搬回去吗婆母在柳树胡同的吃食花销怎么算”她手里的银子可都是要留给小二的,其他人包括她都别想随意挥霍半点儿。

“这有什么可计较的,母亲她老人家她本身有银子,而且近十多年来都是大哥他们在照料,也没有向我们要过一分一毫的银子。”沐世诚皱眉,三个兄弟之中,他是最不会钻营的那个,但在国子监待了这么些年,还是有些家底的,难道养一个母亲还要向大哥伸手,这让大哥他们怎么想

“这怎么能一样大哥他现在是朝中三品,前几日又刚获了封赏,而且还有爵位在身,大嫂也是个有余产的,哪像我们二房只有你一人有俸禄,还要供给我们全家。”吴氏开始哭穷,伸出手指恨不得把家里的所有开销都和沐世诚比划一遍。

老夫人确实有银子,但老家伙向来把自己的银子都拢在自己手里,之前要不是分家,他们这些人根本拿不到一分一毫。

吴氏当然想着要从郑氏那边拉出些银子,但这得放长线钓大鱼,短时间内还是从大房那里得到银子更快一些,只要夫君肯开口,那边一定不会吝啬。

沐世诚有些犹豫,家里的这些事情他都是一并交给吴氏在做的,要说气家中庶务他真是一窍不通,要是因此对母亲照顾的不周到反而是他的过错了,但已经成家多年,还伸手向兄长要银子养母亲,这样的事情沐世诚做不出来,他嫌丢人。

“这件事情就先这么定下了,先把母亲接过来,其他的稍后再说,大哥还能亏待我们不成”沐世诚嘟哝。

吴氏无语,心说你是谁呀,还不能亏待你,大房现在可是位居三品,而你现在还在国子监摸鱼,这么些年也没搞出个名堂,要是真是拿你兄弟他能不拉扯你一把但沐世诚的性子吴氏清楚,再逼下去就把人逼急了,看来这件事情只能靠自己了,吴氏暗忖。

京城还只是深秋,但是现在的西蒙边防已经开始下起了雪。

席瑜自小在京城长大,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雪,一片一片的雪花从空中飒飒落下,像是砸在地上似的,不大一会儿,地上就积了一指深的雪。

这场雪算是突如其来,西蒙边防虽然之前已经开始降温,但天气还不错,甚至昨日阳光还跟充足,但今日就乌云压境,经过一日的酝酿,终于在傍晚时分开始下雪。

白天领着边防军训练还不觉得,到了晚上席瑜是真的体会到了刺骨冰冷。

“今年这雪下的有些早,今年冬天这边的百姓难熬了,”于陶有些感慨。

“嗯”席瑜疑惑,他虽然师从名师,但作为一个贵公子,对于农学这些事儿还真是不了解。

“天冷的早,冬天就长,冬天草枯冰封,粮食没处弄去,往年因此饿死在家中的不是没有,看今年这形势只会比往年差。”于陶解释。

席瑜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因果,“怎么赋税过后留下的粮食连百姓口粮都不保证据我所知,如今的赋税是前年才修改的,应该降低了很多才对。”

虽然对席瑜来讲盛德帝并不是一个好父亲,但这么些年以来他所接受的教育告诉他盛德帝算是一个好皇帝,起码有很多举措都是为百姓着想的。

降低赋税是前几年盛德帝力排众议定下的举措,他派身边的官员深入了解了各地百姓的生活之后因地制宜制出来了交税规格,虽然无形之中增加了各地官员的工作量,但无疑这对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

像西蒙边防这样荒凉的地带赋税应该很低才对,虽然不能保证余粮能够让百姓富足,但果腹应该是没有问题才对。

“新的赋税条例”于陶面带疑惑的重复了一遍,这个他真的没有听说,不过他到底不是当地的百姓,也有可能是他不知道。

席瑜却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情,盛德帝准备了很多年才在三年前颁布了律法,全国通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具体实施此事的应该是户部侍郎王麟之,想当初他因为这件事干的不错被盛德帝多次封赏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虽然说一个条例的实行需要时间,西蒙边防又确实距离京城较远,但三年这边的人竟然连有这个条例都不知道是不是失常了些

“嗯,我记得是颁过这么一个条例的,”席瑜轻声应道,“不过具体实施的方法我却忘记了,等我再核实核实。”

“有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吧,京城就算颁下再多利民律法,底下的官员不执行就全是白搭,他们打着为百姓好的幌子颁布各种法令,却从来不注意百姓到底因此得到了什么,说到底,受苦的终究是百姓。”于陶端起桌案上的酒一饮而尽,他是穷苦家庭出身,自然是以自己的立场出声。

席瑜一时没有接话,甚至有些怔愣。

于陶反应过来也有些讪讪,虽然近来他与席瑜走得近,他本身也很佩服这个年轻人,能靠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但阶级是一个不能跨越的鸿沟,他平常与其他同僚随口这些话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席瑜不行,他本身是当权者出身。

“我没”于陶想说点什么,声音涩涩的。

“确实,大统领说的对,一昧的按照自己的想法颁布对百姓好的立法确实不妥,”席瑜沉吟道,同意了于陶一部分的观点。

于陶有些惊讶,席瑜不是一个强势的性子,但也绝对不是一个会因为别人的说法改变自己看法的人,他的傲气深埋于骨血之中,在与人交往中会不经意的就会流露出来。

想到这里于陶又有些释然,其实也没有什么想不到的,席瑜不就是这样的性子,面对自己不精通的领域,他非常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也善于学习。

简单的就说他正视自己的不足,并通过努力改变现状,这件事情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因为当一个人身处一个位置很容易就让别人觉得他懂处在这个位置所应该懂得的一切,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自己告诉自己懂身处这个位置所该做到的一切。

不管身处哪个领域,自欺欺人都让人害怕,也让人耻于承认,但显然席瑜不是那一类人,他清楚明白自己的不足,也会通过自己的方法改正。

席瑜虽不清楚于陶心中所想,但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乎这些,他自小与彦卿和先生待在一起,拿不知道的事情和问题询问知道答案的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当然在这些问题上他也会有自己的见解。

“不过,虽然我同意大统领这一部分的观点,但还是认为这些律法并不是毫无用处,我承认这些律法在一些地方并没有实施得当,中间势必出了一些差错,但那并不全是当权者的错误不是吗当然,百姓深处水火之中,上位者却一概不知,他们确实难逃其咎。”席瑜笑着说道,每件事情都有两面性,处在不同的立场看一件事情的角度完全不同,于陶有这样的看法不能算错,但是他并不想于陶因此成为一个偏执的人。

于陶刚刚说的那些话带着明显的个人色彩,也在一定程度上显示了他内心对那些无良官员的排斥,这样的性子本没有错,但身在官场之中势必圆滑,席瑜给于陶定下的未来不单单止于西蒙边防。

闻言,于陶一愣,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这个问题,这些道理他其实都懂的,战场之上,权衡利弊,他能分析的很全面,但是一牵扯到权贵与百姓的事情,他就会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悲惨经历,那个无耻贪官的嘴脸到现在还会在他眼前浮现,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在他管辖的一亩三分地上,他可以只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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