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一把小提琴,去单独会见一位怒气冲冲的大师,并在他最不习惯的社交状态下被动地接受未知的一切。
“你觉得你可敬的老师会这样狠心吗夏洛琳,他很关心你的,所以到了晚上,他就松口给我指明了道路。”
李斯特感受到掌间传来的手指收拢的力量,言语越发地温柔了。
“帕格尼尼给我写了一个贵族的名字,他的夫人收藏着这把最适合你的琴。正巧他们最近忙着家族里的一场盛大婚宴,你别忘了我可是能把世界装进钢琴里的音乐家——大师说让我去试一试,求把琴回来应该几率很高。只不过他并没有给我引荐函,姑且算是帕格尼尼给我的考验吧”
钢琴家轻快的话语掩饰了一部分事实。
比如,帕格尼尼真的一直让他从上午静等到傍晚,然后以“别在我家饿昏了”才松口给了他那位贵族的名字打发他,末了还“好心”地嘲讽他“记得带足法郎,不够帕格尼尼可以借你一点”。
再比如,李斯特临走时也回敬了这位大师。他告知了帕格尼尼夏洛琳琴碎的罪魁祸首,不咸不淡地留下了句“她用小提琴保护了我,先生,你的经纪人却操控着别人毁掉了她的半身”,便不再关注大师脸上变换的神色了。
他已经让执行者终身无法从监狱中脱身了。至于罪魁祸首,就看大师做到什么程度了,当然,他不介意帮忙添一把火。
其实,李斯特不知道的是,被刺激到恼羞成怒的大师气愤地给那位贵族先生去了封信,信上说“请竭尽全力使唤他、压榨他、刁难他后再把琴给他”,这无疑是他在日内瓦那几天过得“精彩纷呈”的源泉。哦,当然,这是后话,我们不提。
……
“所以,日内瓦也好,达古夫人也好,其实都是为了这把小提琴”夏洛琳理清了其中的缘由,是询问却更像是一种确认。
“你最聪明。那位贵族在日内瓦,我并不是很熟悉,贸然前往不太合适。而引荐函,我需要从现有的人脉中去寻求了。”李斯特说道一半后便停了下来,语速急切地解释道,“达古夫人找上了我,她帮我打通了一切——但亲爱的,我真的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别的意味——我不给你看信是为了保持惊喜,我保证和这位夫人什么都没有!”
慌乱的钢琴家让小提琴家心里更加温暖,但她却发现这把琴似乎承载了太多东西,它已经不能在以一件乐器去衡量。
“弗朗茨,你付出了什么呢别打岔,这可是一把斯特拉迪瓦里,一把货真价实的斯式琴……”
“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法郎——”他发现了她眼中的不赞同,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轻描淡写地回了句,“再加上不能拒绝的十年内五次、每次超过一周的无偿传召演奏罢了。”
小提琴家睁大了眸子,像是被咒术夺走了声音。她浑身颤抖着,眼中开始弥漫着氤氲的水汽。
“夏洛琳”
他发现了她的异样。
“弗朗茨,你让我怎么办呢我要如何回报你呢……”
她呢喃着,揉碎了动听的颤音。
“那就更喜欢我、更爱我吧。”
他凑近她,把她的一切都看的明明白白。
“不,如果这样还不够呢”
她没有躲闪,但他的提议只是理所应当。
“那,给我一个吻吧。给我一个吻我就——”
青年睁大了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唇被天使的羽翼拂过,留下了一朵绽放的浓情的玫瑰。她娇俏可爱的花瓣在他的唇上轻颤,在他的心弦上敲成一段爱的序曲,吞没了他的“满足了”。
温热的她渐渐离开,她如兰的呵气带着芬芳逐渐抽离。他的眼底被深邃染成海一般的颜色,才绽放的甜蜜就想像流星一般消散
不允许,绝不允许!
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都在呼唤。
“夏洛琳,这不够的。”
他的声音染上瑰丽的颜色,迷蒙的叹息像海妖一样,诱惑着她的心变成如鼓的重击。
“你应该,这样吻我——”
手指攀上少女白皙的脸,轻滑进她绸缎般的发里,不用拒绝地一带,她就在一次来到和他最近的地方。
吻上玫瑰的花瓣是不够的,那朵花究竟有多迷人只有触碰她的人才知道。细腻、馥郁,少女的馨香是爱情的味道,足以惹人痴狂。
弹钢琴的手臂足以驾驭那架叫做夏洛琳的琴。他轻易就将她环在自己的怀中,将她抬高,近乎膜拜地与她交换着一个深吻。
缠绵的碾转,不舍的纠缠,温情被点燃成炙热的爱意,唇齿间是一曲缱绻万里的协奏曲。钢琴时绝对的主导,他驾驭着一切,却只在应和他的小提琴那里展现他热情下的温柔。
为你谱曲,为你演奏,你是我的不顾一切想要据为已有的音符。
给我回应,诉我以爱,我可以把此刻玫瑰的绽放变成永恒的歌。
请染上我的气息,请交换给我你的真心。
此刻,你就是我的灵魂,永远不许与我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吻了。
李子似乎变了样。
果然爱情,使人……
准时相见。
我会被关小黑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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