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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僵持

“下面插播一条新闻,昨日下午四点半左右市第一小学一年三班的6岁女孩王筱妍被一陌生男子绑架。据现场目击者称,该男子在市一小门口等待三小时左右,见到王筱妍之后将其带上一辆灰色面包车。据目前线索和警方调查来看,此犯罪嫌疑人是违反犯罪组织km的成员之一,而这个叫王筱妍的小女孩外祖父是x市公安厅的警察,km很有可能是为了报复警方的打击行动,才绑架了王筱妍……”

林柏轩进来徐深办公室的时候,对方正在看电视机播放想午间新闻。主播的语气严肃低沉,却让徐深的心里更加难受。他上去拔掉电源,骂到:“狗屁的媒体,老子什么时候把警方的调查结果告诉你了!”

自己的宝贝外孙女被抓,徐深此时的心情可谓是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多年来的警察素养和职业道德约束着他,他可能直接拿着枪去找李永杰那个王八蛋拼命了。

可我们是警察,我们是善良的公民,我们有人性有良心,我们就要以法律的手段来惩治恶者,而不是成为像恶者一样的畜生。

“徐局……”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被李永杰打倒。”徐深的语气坚定,“一切都按计划行动。”

他刚说完这句话,手机却响起了。一接通电话,里面却传来女儿的哭泣声。

“爸,筱妍被绑架了。他们给我发来消息,说会杀了筱妍,我该怎么办啊……”

女儿徐宁的哭声让徐深悲痛更深,但是他还是平静地告诉女儿:“小宁,你不要怕,警方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咱们一定能把筱妍救出来的!”

“可我害怕,他们为什么会抓走筱妍……爸,我求求你救救她……”

“我会救她,小宁你现在先来警局,带上手机,我让刑侦科查一下罪犯的打电话的地点,咱们一定能找到筱妍的。”

“好,我马上过去……”

林柏轩听不真切电话里徐局的女儿是怎么样地害怕和担忧,可他从徐深紧握的双拳却可以知道对方此时正在经历巨大的煎熬。

而巨大的煎熬不会停止,只会愈演愈烈。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王筱妍。”

“筱妍啊,真好听的名字。”

小女孩醒来之后,古亮就担负起了照顾小孩子的任务。小孩子就是好啊小孩子真单纯,醒来之后看着这么多陌生男人会害怕,眼看着就要哭,却在路明远给了她一颗大白兔奶糖之后就立刻展露笑颜。

“谢谢大哥哥!”

这甜甜的一声让路明远心中一揪,他看着筱妍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勉强扯了扯嘴角,温声说到:“不客气。”

筱妍吃着糖果,含糊不清地问:“大哥哥,我妈妈呢”

路明远瞥了一眼李永杰,然后说到:“你乖乖听话,一会儿就能见到妈妈了。”

“那要多长时间呢”

“小妹妹啊,哥哥陪你玩好不好啊。”古亮见这气氛不妙,赶紧打圆场,“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有牛排蛋糕鸡翅,还有可乐,好不好啊”

筱妍笑着应了声“好”。

古亮附在路明远耳边,小声说了句:“我带孩子到上面的休息室,大哥您好好和李哥谈。”然后古亮一把抱起筱妍,走出了地下室。

看孩子离开,路明远终于可以把压抑许久的怒火表现在脸上。他转身看向李永杰,冷声问到:“为什么要抓徐深的外孙女”

“我说了,她是你的救命稻草。”李永杰无所谓地笑着,似乎是在说一个轻飘飘的笑话,“警方要逮捕你,我抓了总指挥徐深的宝贝外孙女,他就不敢动你了。我这是在保护你啊,小路。”

“保护我呵……”路明远觉得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难道不是因为金少仁说我是背后主谋,所以故意放了胡若欣去给警方通风报信,然后想置我于死地吗!!”

李永杰却说:“小路,你可是我的左右臂膀,我怎么会自断双臂呢”

“去你奶奶的左右双臂!”路明远骂到,他上去揪住李永杰的衣领,李永杰的保镖立刻掏枪要拿下他。可李永杰却伸手示意众人不动,他看着路明远的眼睛充满怒与恨,心里却越发确定这个人无法摆脱km的束缚。

这样就很好,无论你对我如何不满,你都不能从罪恶的深渊解脱,那你就得为我拼上性命。

果然,下一刻路明远咬牙道:“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如果我被警察抓住,我就把km的老底都供出去。如果你想杀我灭口,我就先去向警方自首,再把你的老底供出去。”

要死,大家一起死,你别想独善其身!

李永杰闻言,笑着握住路明远的手,说:“不愧是路哥啊,心狠手辣王者风范啊。”

放心吧小路,我会保护好你的。

“放他娘的狗屁!”特侦指挥室里,情报技侦小组追查徐宁的通话记录无果,秦丽丽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齐哲提醒她注意形象,秦丽丽就骂到:“我骂他八辈祖宗艹他奶奶的腿都是轻了,狗比玩意,让老娘逮着那些王八蛋老娘剁死他们!”

闻言,周云桦皱起眉头。他严声训到:“秦丽丽,注意你的职业素质,现在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

秦丽丽深吸了一口气,说:“周主任,现在怎么办啊”

周云桦想了想,“km绑架徐局外孙女目的,无非是想给警方一个下马威。他们为了让咱们自乱阵脚,肯定会再联系徐宁的。”

你先告诉林队这里的情况,叫林队先等一会儿再行动。

得知周云桦他们没查出来号码所在位置,林柏轩并不意外――km是老鬼窝,要是那么容易能查到,也不用斗智斗勇这么多年。

“我明白了,我会暂时等待,若是再有进展,请及时汇报。”

“技侦组收到。”

坐在车里,林柏轩看着手机,他想要不要跟路明远联系,可又怕路明远和李永杰在一起会暴露。这种敏感时刻,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心里担心,联系对方又太过冒险。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路明远却打过来了电话。林柏轩赶紧按下接听键,听到路明远的声音之后,松了口气。

“我现在安全。”开口先报平安,路明远说:“金少仁没死,他和钱都来都关在caberet的地下室,李永杰派人守着。另外,徐局的外孙女被抓来了,不过没有受伤,亮子带着她在一层的休息室。”

“钱都来是谁李永杰为什么要抓徐局的外孙女吗”

“来不及解释。我只能告诉你,钱都来是二十年前警方在km的卧底之一,他也是金少仁和胡若欣的亲生父亲,更是叛徒。”路明远说,“至于抓王筱妍,是因为知道警方要逮捕我,李永杰借着保护我的由头给警方点颜色瞧瞧,而且他应该还想钓出来警方在km的卧底。”

这一段话信息量太大,震惊之余林柏轩赶紧说:“徐局和我不是真的要抓你。”

“不过是演戏,我又不傻。”路明远深吸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对你有绝对的信任,所以如果要假戏真做,记住我说过的话。”

必要的时候,开枪打死我。

这种信任让林柏轩心情复杂,他抿了抿嘴,说:“既然你知道我心中所想,就应该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路明远应到,“我也会尽力保护好筱妍,你让徐局放心。”

“嗯。”林柏轩迟疑了一下,接着说到:“还有件事,需要你的配合。”

“什么”

“其实除你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卧底,代号是x13。”林柏轩说,“徐局本来是不让我告诉别人的,但是你知道李永杰想要钓出卧底,他不一定知道。”

路明远闻言,心中有了打算,“我明白,我会尽力掩护。”

林柏轩应了声“好”。对方的语气冷静,他的心却愈发忐忑。知道路明远身处怎样的险境,林柏轩就更加担心。他的语气万分郑重:“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如此的叮嘱似乎成了他们每次通话的结尾,路明远能想象出林柏轩那双眼睛里流露的担忧,但是此时他却不能因为留恋对方而放纵自己。于是他淡声回到:“你也是。”

我们成为彼此的羁绊,成为彼此的依靠,却又不得不舍弃彼此。

那么,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是以心相交,一切背叛就不复存在。

方昊在电视上看到有关市一小女童绑架发报道时有些意外――虽说他在km只是个打杂的小小小应侍生,可他却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叶希也是,就安分守己地开着酒吧,唯独他觉得有些不爽的就是,从不让他进酒窖。

难道你那些酒比我还重要

“当然不是,只是酒窖太冷,我怕你冻着。”

方昊咧咧嘴,说:“km都闹出这么大的事了,你还这么淡定。”

“本来就与我无关。”叶希笑着应到。他看了一眼电视里的新闻,微微皱了下眉头。可这种表情转瞬即逝,他擦着手里的酒杯,温声说到:“我虽然在km呆了十多年,却从不碰km的事务。如果说我要担心,那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小路。”

希望这次的事情不要对他有影响。

方昊有点搞不懂叶希这种想法,“如果你担心路哥,就应该阻止他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叶希看向方昊,笑着说:“我们是朋友,我不会为难他按照我的思想去生活。正如我也不会为难你按照我的想法跟我晚上一起睡一样。”

“……你还真是个奇葩。”提及那方面的事情,方昊就很是不自在――他虽然已经二十岁了,感情上却是个纯情的小处男,让他就这么轻易妥协被人抱,他不要面子的嘛!!

于是他立刻反击到:“昨天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的啊,你不是朋友家有事出去了吗真不知道什么事这么重要,害得我一个人在店里守了一晚上。”

对方吃醋的样子也着实可爱,叶希忍不住又想逗他,“那今天晚上一起睡”

被对方调戏的方日天顿时炸毛,“谁要跟你一起睡啊!”他拿走墙上挂的车钥匙,闷声道:“我去进货,要去县城,明天才能回来,你好好享受一下独守空房的滋味吧!”

叶希佯装出失落的样子,说:“别嘛,我会想你的。”

“想你个头啊!”

不正经的鬼东西!

指挥室里,众人都在等待绑匪第二次与徐宁夫妇联系,徐宁在一旁泣不成声,她的丈夫王亚辉也焦急地来回徘徊,而徐深则坐在桌前,他看着桌子上的手机,等着它再次响起。

这样的气氛太过沉重,特侦队的警察们都不敢出声。周云桦看着徐深一家,心中五味杂陈。他觉得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却又被父亲的威严压了回去,硬生生地哽在他的咽喉,像是要让他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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