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太太和秦妤打过交道,从前只觉得她温婉可亲,眉眼浅淡容貌也不出众。近距离看起来,武太太却又觉得,秦妤的眉眼很有一些锋芒。
她并非与世无争,她身上的这份淡然,只是因为她胜券在握。
武太太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女人,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要在秦妤面前耍花招。
“我答应你。”武太太道,“现在没什么比平川的性命更重要了,只要能救他的性命,我什么都愿意做。”
武太太语气决绝,颇有一种慷慨赴死的感觉。
秦妤反倒笑起来,“别紧张,其实我现在也没想好要你帮我做什么。我只是要你给我一个承诺,日后我有需要的地方,自然会向你讨要。”
“我答应你”武太太长长叹了一口气,日后讨要,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秦妤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武太太既然答应了她,她也不再卖关子,附在武太太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能不能救武平川还要靠他自己。”秦妤最后说道。
听秦妤说完,武太太却没了来时的担忧,一直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了。
当天晚上,武平川又在监狱里面闹,他要死要活地吵着要见邢文清。
看守牢房的人没办法,给邢文清打了一个电话。
“邢叔叔,我全招,求求你向督军求求情,救救我吧。”武平川在电话里道。
邢文清已经换了睡衣准备睡觉,这会儿十分不耐烦,他耐着性子道“平川啊,这桩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吗不是你的错”
结案了还关着不放,明摆着是等督军回来处置,武平川心里咯噔一下。
他握紧了电话筒,“邢叔叔,对不起,是我说谎了。”
“哦”邢文清语气敷衍。
武平川怕邢文清挂电话,赶紧又道“邢叔叔,我根本没想绑架秀秀,我是冲着秦妤去的,本来是想安排人杀她的,可是不知道哪里冲出来另外一伙儿匪徒,把秀秀绑走了。我和秀秀一起长大,怎么可能绑架她呢”
邢文清的眼眸里渗出一丝寒意,“你在说什么,把我都弄糊涂了”
“搜查的时候不也没发现什么吗”武平川又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和盛延卿在后台,他可以为我作证,我真的只是想绑架秦妤,和秀秀没关系”
邢文清扶了扶眼镜,“那你为什么当时承认”
“我我并不知道秀秀被绑架了啊当时场面一片混乱,我还以为真是我的人把秀秀给绑了,可后来不也没找到吗”武平川痛心疾首。
挂了电话,邢文清开始坐在沙发上抽烟。
武平川买通的那些匪徒大多已经死了,剩下的唯一一个在警察局关着,如果秦妤和盛延卿肯为他作证的话,的确能证明绑架李秀秀的不是他。
可没了这个替罪羊,到时候督军责问起来,就成了邢文清监管不力,连区区一个省城的治安都管不好,还怎么管理别处
李督军是个不讲道理的,为了给他的宝贝女儿出气,他肯定要严惩。
到时候,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功夫就白费了。
雪茄的宴会落在了干净的桌面,邢文清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轻轻勾了下唇角,道“一个小丫头片子,真是小瞧你了。”
第二日,军的人找了茶楼,询问李秀秀被绑架当日事情的经过。
秦妤道“不错,武平川是和我有仇,他曾经扬言要找人乱枪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