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句声音略小，列锦没听见。
沈家铭转回电脑，开始匹配新的对局。
他脑子里想着列锦说的话，春季运动会、小姐妹、摆摊、穿动漫里的衣服……
咦，好像挺有意思的。
不过，“照你这么说，你们实验班还挺有趣的嘛。”
“不不不，”列锦立即摇头，“不是实验班的。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个小姐妹。”
“只不过上高中之后，因为成绩不一样，就不得不到两个学校去上学。成绩好点的，和我在巡礼一中，老大叫姜紫瞳；另几个学习不那么好，就在职高……”
“咦”
她终于不死盯着屏幕，而是看向沈家铭，“那个、那个李清水，好像是职高里，很厉害的一个人呢……”
“……”
沈家铭听到这个名字，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啊，李清水啊，确实……挺厉害的。”
其实，感觉这样去形容那个人，都过于谦虚了。
她岂止是厉害呢，简直剽悍。
连他这么一个一直不怎么留意女生的人，都难以忘记，去年九月，李清水来职高的第一天，就把一个身型相当魁梧的男生，当着全校面给揍哭了。
那个时候，那个男的已是学校里最高一届，李清水却是新生。
那男的，是职高里臭名昭著一渣男，据说消失一个暑假，沾花惹草，跟女朋友玩失踪。
一开学，就被女朋友堵在了操场上。
两人就当着全校人面，在操场上大吵大闹。
吵着吵着，那男的……竟然抬手，很不客气地给了那女的一巴掌。
围观群众都惊呆了。
然后，李清水，这位未来的大姐头，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据说，这位大姐头从小学散打，还是从巡礼市一家很出名武馆里出来的。
她一上去，先给了那人一脚，来个下马威；而后，瞬间出手，将其撂倒，动作干脆利落，快到大家都没看清。
最后，只剩下一个很惨烈的画面。
就是，那男的摔得很惨，惨到起不来了，直接在地上捂脸哭起来。
“……”
“的确……挺厉害的。”回想完，沈家铭又重复一遍。
“嗯哼。”列锦点点头，又转回去看动漫，脸上有点小得意。
毕竟，李清水是自己小姐妹之一，不光是她，其他小姐妹也常常以她为傲。
“g……”沈家铭忽然想到什么，凑近些，神秘兮兮问她，“那你，有没有听她说过我”
并补一句，“你知道我叫什么吧”
“嗯嗯，知道啊，沈家铭嘛。”列锦又乖乖点点头，如实回答，“你在欠条上签了名，我又不瞎。”
“嗯……”沈家铭就继续问，“那你……听过吗”
“嗯听过什么”列锦看着他，无辜地眨眨眼。
虽然这神情，已是再明显不过、没听过的表现，但沈家铭就是不死心。
游戏都已经选完英雄、加载进新对局了，他都没去管，就一个劲地问列锦，“就是，听没听李清水说过我啊”
“咦”果不其然，列锦很不屑地一翻白眼，“她干嘛说你，你很厉害吗”
“……”
好吧，果然是这样。
然而，职高里，既不怕他也不仰视他的，大概也就李清水了。
“行，没事儿。”沈家铭说着，转回去。
只不过，语气有点恶狠狠的。
列锦没管他，依旧重复着那句话，“怎么了，你又不厉害，干嘛说你，你很厉害吗”
莫名其妙。
“……”
沈家铭觉得，他有点忍不了。
“实话告诉你，职高人都很怕我。”他尽量说得委婉。
“咦……”谁知道，列锦什么都没听出来，面无表情地伸出双手，把指关节按出轻轻脆响，“那如果我在职高，他们也会怕我的。”
“……”
得。
沈家铭放弃，玩游戏去了。
“您厉害。”
但心里这口气，却放不下。
他一口气打到中午。
然而，一上午的五连胜，也没能将他心里憋的这股气给浇下去哪怕丁点。
它像根鱼刺，不偏不倚，卡在喉咙最难取出的位置。
“怎么样，饿了吧”他思考了一下，不打游戏了，站起身，手撑在桌子上，看着身边依旧沉迷动漫的列锦，又开始了无事献殷勤的戏码。
“嗯，是有点。”列锦正好看完一集，摘下耳机，非常惬意地抻了抻长时间未动的胳膊，像只小猫咪，“眼睛疼。而且，该写点作业了。”
“是，还是要以作业为主。”沈家铭格外好声好气，“那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好啊。”这次，列锦手里有欠条，一点都不虚他，“记得丰盛一点欧。”
“毕竟，我可是你们尊贵的充值顾客。”
“是。”沈家铭微微勾起唇角，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