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回头狠瞪了杜整一眼,“谁说我担心她了,她爱上哪上哪!”
说罢,宇文邕一把掀开车幔,气呼呼地进了马车。我随后紧随其上,上了马车,我轻声道:“陛下放心吧,我身上的毒还没解,怎么能走得了。”
宇文邕盯着我的目光一沉,“这么说如果你没中毒就会走了,还好朕有先见之明,事先断了你的后路。”
“还有,朕不是担心你,朕只是担心你走了朕就拿不到天下地志图了。”宇文邕特地强调这一点。
我无奈道:“陛下,这一点你我都心知肚明,你不用特地说明。”
静了一会,我闻道马车里有一股清香的木兰花味,我道:“陛下,你身上怎么有一股木兰花的香味”
宇文邕先是疑惑,闻了闻衣袖,才道:“方才出来时撞到了坊里的许多姑娘,这大概是流雪坊里哪个姑娘身上的香味吧。”
就在这时,原本驶得平稳的马车猛地一动,猝不及防我的身子一倒,直接就撞到了宇文邕的怀里,我赶紧爬起来。谁知车子又是一荡,直接又把甩到宇文邕身上。我又起身,车子又是一震,这回宇文邕直接抱住了摔倒的我。我挣扎起身,却听得耳边宇文邕一声低吼,“别动!”
见我仍继续挣扎,宇文邕有些气恼道:“朕这是为你好,不想跌倒的话就别动。”说着手上越发抱紧。
车子跌跌宕宕的,昏暗的车厢里,两具身子紧紧相贴,我几乎能感觉到他咚咚咚的心跳,呼吸若即若离,宇文邕的眼神有些迷离起来。
我趁此机会推开他,在车子跌跌撞撞中勉强爬出车厢。车外的杜整时不时鞭打一下马腿,笑容悠深得意,回头却瞥见我冷冷瞪着他的面容,顿时笑容僵住了,“萧姑娘,你怎么出来了”
原来方才是杜整在搞鬼!
我笑容轻漾似一株凝丽的蔷薇,“杜公子,想必你驾车也累了,就让我来为你代劳吧。”
杜整吱声道:“不,不用了。”
“当然用!”我不由分说夺过他手中的缰绳,一手狠狠地把他推进车厢,“你就在里面好好待着吧!”
“我保证会让你坐得舒舒服服的!”
手中马鞭一甩,车子一晃,里面传来了“啊——”的一声惨叫。
——
一大早我就召集了司计司和司膳司所有人于正堂内,起先宫女们窃窃私语,暗自揣测我要干什么。我围着她们走了一圈,她们被我严厉的眼风一扫便不敢再吱声了。
环视在场的人,我面色沉着道:“诸位要明白,现在是由本官来掌管司计司和司膳司。陛下信任我,把司计司和司膳司交到我手上,作为臣子自当尽心尽力。你们要做的就是配合我管理好各司事务,而不是马马虎虎,敷衍了事!”
“前些日子,我查阅两司账目,发现了不少错漏,有心要把账目查清,却发现有些人欺我初来乍到,以为我愚钝无知,净一味地搪塞我,对我的命令置若罔闻。本官最恨的便是这些表里不一、两面三刀的小人——”
说到这里,我凌厉的扫向郑司计和薛司膳,“郑司计,薛司膳,你们可知罪”
两人被我这么一扫,身子一颤,郑司计强自镇定道:“下官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我厉声道:“你二人在账面上弄虚作假,欺上瞒下,趁隙捞钱,还不知罪!”
二人皆吃了一惊,薛司膳当下一慌便道:“大人,下官没有啊!”
郑司计虽然害怕但还是愤愤道:“大人,贪污可是大罪,您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人,您有证据么”
我手中扬起一本账册,“证据就在这里,这是过去几年你们在朱家米铺、周家丝庄、卢家药铺、方氏盐铺等所采购物品的清单。周家丝庄记载,武成元年七月初三,郑氏采购云雾纱四十匹,四百文一匹,共计一万六千文;朱家米铺记载,武成二年四月二十,郑氏采购大米一万八千斗,三文钱一斗,共计五万四千文;方氏盐铺记载,保定元年五月十一,薛氏购盐二十斤,四十文一斤,共计八百文;卢家药铺记载,保定二年三月十一,薛氏采购燕窝三十六两,两百文一两,共计七千两百文。可你们却在账本上记录米价是六文钱一斗,盐价六十文钱一斤,云雾纱五十匹,燕窝四十六两,抬高价钱,虚报数目,中饱私囊。那几家店铺的掌柜已亲口向我说明并立下字据,人证物证俱在,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还需要我一一说出来么”
注释:
1标题出自唐代李白《长相思》“美人如花隔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