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陈戚走过来,站在他身前。
陈戚问道:“教你的字学会了吗算数能够算好吗,有时间去打一个算盘去,教你算账。”
陈戚话落。
苏渠山老实了。
如果真的能够学会打算盘,那以后的日子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账房先生,不管在哪儿都是极为缺少的。
苏渠山看了陈戚一眼闷声说道:“我这就去做算盘。”
“去吧去吧。”
把苏渠山打发出去,陈戚也捂嘴打了一个呵欠。
看见别人睡觉,他也困了。
躺在苏沫儿旁边的席子,陈戚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周氏手里拿着针线,继续缝衣服。
上次苏沫儿从京城里买来的东西都还没有用完,看见针线,周氏的手就停不下来。
勤快习惯了,若是手里没有一些事儿,反而会觉得不习惯。
苏柒也没有闲着,手里拿着棍子在地上写写画画。
经过这次洪灾,苏柒比谁都明白,甭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有一技之长,就会过的很好,最起码比一般人要好。
学习别的什么琴棋书画,她这种阶层的人,也找不到教导的人。
能够识字已经是不容易了。
陈戚不是苏家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被家人找到了,就会离开,她得努力认字每天认字,这样,以后才不会后悔。
柴房里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柴房外面,或者说整个破庙的人,得过且过一天又一天,每天都在重复着。
苏渠山走出柴房。
在外面晃悠几步。
瞧见路过的苏渠海,伸手把人给叫住了:“大哥。”
“呦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弟啊,这日子过的不错啊,棉袄都穿上了,可怜咱们娘啊,这么大年纪了,身上就裹了一件夹着黄草的衣服。”
苏渠海的一番话,直把苏渠山的脸都给说成红色的了。
“大哥,我……”
“你什么你,老二,以往我觉得咱们三兄弟里最数你孝顺了,咱爹咱娘夸赞最多的就是你了,现在……”
苏渠海声音一拐.嘲讽道:“你怎么就这么自私,守着好东西都不知道给娘送去。”
“不是,大哥不是这样的。”
苏渠山被苏渠海这么一番冷嘲热讽,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在那儿了。
“哦,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苏渠海依旧端着老大的身份,背着手,声音里多了几分淡然。
苏渠山低头。
张张嘴……
到底什么也说不出来。
家里这些东西都是沫儿弄来的,他一个男人,总不能拿着孩子收货的东西给老娘孝顺吧。
但是……
自己穿的确实比大哥好,心里慢慢的多了几分内疚,看一眼苏渠海讷讷说道:“是我没本事,是我不孝,我怎么就这么没用。”
说着说着,苏渠山直接哭了起来。
靠在苏渠海的肩膀上。
老哥俩挨在一起,哭声阵阵的,加上北风呼啸声越发冷冽,别说多委屈多和谐了。
从这边走过去的人都会回头看上几眼。
苏渠山哭够了,抬头瓮声瓮气:“大哥,谢谢你,我心里舒服多了。”
说完转身离去,苏渠海低头,看一眼自己肩膀上湿哒哒的一块,脸色别说多难看了。
他刚才怎么不把老二给推开!
见鬼了!
苏渠海想到生病了的儿子。
快速往自己休息的住处走去。
走到小院里,瞧见苏渠芙,说道:“这里冷飕飕的,怎么不去屋里。”
药味太重了。”
苏渠芙说罢摆摆手,往外走去。
苏渠海回头看了一眼,不在理会苏渠芙,往屋子里走去。
赵氏跟老苏头正说着话,苏渠海就走了进来。
说话声瞬间就停止了。
苏渠海看一眼地上躺着的苏衡,问道:“怎么样了”
“瞧着好多了,刚才那赔钱货跟李大夫过来看了,说是睡醒了就会好起来。”
“大夫都说了,按理说是没事的,娘……儿子跟你说件事儿。”
苏渠海对着赵氏使了个眼神,就往外走去。
赵氏跟着走了出去。
院子里冷飕飕的。
赵氏不想在这里多呆,问道:“怎么了?有事儿快说,这里怪冷的。”
“娘,我刚才看见老二了,他身上穿着新棉袄,话说您是不是偷偷往老二身上塞钱了,他这日子怎么越过越好了。”
“放你娘的屁,那老二又不是我生的,我用的找往他身上塞钱,老大你这话说的不地道啊!”
赵氏听了苏渠海的话立马就怒了。
要知道这些年,她为了老大一家,可没少磋磨老二。
怎么现在这亲儿子就变成白眼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