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亦辰也有些怀疑,没想到这个罗公子对妹妹这样上心,起先自己还把人家当做是不三不四的人,想想真是自己小肚鸡肠了。可他在想又觉得奇怪,这柳府里里外外他不知道上了几层护卫,怎么会半点消息都没得到呢
这话说完,屋里的所有人都没了声响,别看靖儿脸上淡定,其实心里七上八下的。什么阿善部的人,根本就是她胡说的,这黑布也不过是之前她给小姐缝护手的时候用剩下的。
至于她的谎话能不能让苏氏上钩,现在就要看柳亦辰肯不肯配合她了。
“不过罗公子毕竟是个外人,很多事情必然是不明白的,还需要大少爷现在去助他一臂之力。”
靖儿突然看向柳亦辰,目光里又让人看不通透的执着,这让柳亦辰也有了一二分的猜测。
“我这就去。”
靖儿知道说到这里老爷肯定也不会怀疑苏氏,她必须要在小姐醒过来之前拿出更有力的证据,让苏氏不得不出手做最后一击!
“可是就算那歹人招认也不能证明府里有没有人和她们里应外合,最重要的还要从这鸡汤下手。姨娘那日说这鸡汤是你从集市一早就买来的,可却有人说你早些日子就买了几只鸡放在院子里喂养,这有是什么缘由呢”
这话一出,苏氏立马就否认了这无稽之谈。
“这怎么可能,我可是柳家的姨夫人,怎么可能亲自喂鸡,你从哪儿道听途说来的。”
明明所有的一切做的都是密不透风的,可靖儿这个丫头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苏氏心中一紧,她必须让这丫头闭嘴。
“既然您从未亲自喂鸡,那这些埋在后院里的死鸡和鸡饲料又要怎么解释呢”
屋门应声敞开,门口站着发髻微乱的罗云溪和十四,想来应该是刚刚策马赶回来的。
靖儿高兴的难以自控,太好了,小姐这下有救了!
“罗公子,你怎么……”柳阀微微吃惊,这罗公子不是刚刚还在审问黑衣人么,这么快就让亦辰接手了
“院子外的几只死鸡就是罪证了,大可叫人来验验真假,看这些鸡是不是都被人灌了毒药,再看看原本那鸡汤里的鸡肉现在是什么模样。”
罗云溪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原本不会生气的好看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怒气。
而十四之所以没有拿进院子来,是因为主子嘱咐不能让那些死鸡脏了柳小姐的院子,所以他只能扔在院子门口等这些人去看了。
说到这儿,柳阀回过神来,问道门口的人:“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
“回老爷的话,方才有人来传信,说是大夫的马车在路上不甚倾翻,大夫受了伤……”
这会儿才有个护卫战战兢兢的在门口答话,让柳阀不敢置信,怎么这一切都会这么巧早不翻晚不翻,偏偏是这个时候翻,难道这些人就是冲着柳家来的
还是说他们是冲着十八年前的那件事
“这还真是巧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我女儿的命!”
柳阀还在生气,汀兰却在后边拉了拉靖儿的衣袖,满面愁容:“靖儿姐姐……那鸡汤……我早就倒了。”
“倒了你怎么能倒了,不是关照过谁也不许动么!”
这就更让靖儿生气了,这丫头平时也不是毛手毛脚的人,怎么关键时候就不由自主的坏事
她心生一计,又一次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详装镇定的苏氏。
“姨娘,这么些日子来我也相信您对小姐的心意,这件事肯定还有我们没有弄清楚的地方。既然您说那死鸡不是您的,就顺便去看看吧,还有您那位神医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苏氏还在刚才的惊讶中没有缓过劲来,这下被点名以为自己有了喘息的机会,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看看,这就去!”
其实靖儿也不是给她畏罪潜逃的机会,还是给她自投罗网的空隙。
苏氏退出屋子以后,罗云溪立马给十四使了个眼色,十四便用了一个小小的手势通知了院子里暗中潜伏的暗卫。
“柳伯父,这一次我不止带来了罪证,还带来了解药!”
罗云溪这会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药壶,不管是款式还是规格,都是在澜州城没见过的。
“解药,这是怎么得来的”柳阀现在也被蒙在鼓里,但只要能救柳宴心的命,他都愿意一试。
“实不相瞒,在下的父亲和药师谷的老谷主有些交情,这几日我派十四往返了一趟药师谷,途中跑伤了三匹马儿才能赶在今天回来。”
罗云溪方才在门口听到了靖儿的话,便知道这是计谋,所以只说派了十四前去,可实际上取得不是药师谷,而是滨州,毕竟这药方是路芒给的,这种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吧!
“原来是药师谷的奇药,快靖儿赶紧接着。”
柳阀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罗公子不是普通人,而且他看宴心的神情里都是欣赏,所以并没有怀疑他的用心。
但罗云溪并没有急着递给靖儿,反而给了身边的十四。“拿去煎了,你务必亲自看着,不得让任何人经手,这药极其珍贵,万一误了时辰就没用了!”
“是。”
十四接过,正要出门,却让靖儿嘱咐了一句。“汀兰你也去,这位公子对我们的小厨房不熟悉,你去帮个忙。”
不熟悉十四怎么会不熟悉呢,他和罗云溪在柳家住了多日了,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既然靖儿这么说,那就是要十四看着点这个汀兰了。
眼下这屋子里除了趟这昏迷不醒的宴心,就只剩罗云溪、路芒、柳阀和靖儿几个人。
几乎所有的仆从都被交出去安排了事情做,路芒和靖儿相视一眼,确认了从目前来看这一切都没有漏洞,靖儿才敢继续。
“老爷您先坐吧,既然罗公子已经找到了解药您就不必担伤心了,我相信这件事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我们必会还清者一个清白,也绝不会放过有心之人!”
不知怎么的,柳阀觉得这丫头和宴心呆久了,身上也沾染了她拿不服输的气场,真叫人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