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总喜欢穿得一丝不苟的男人因为左臂受了伤的缘故,此刻身上只穿了一条军裤,上身赤裸着,肩膀上披了一件军外套,他那结实的胸肌暴露在空气中。
此刻他坐在大班椅上,头侧向一边,林副官走快步走近,见他双眸合着,呼吸平缓,显然已经睡了过去。
林副官知道,这个男人是太累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这一刻,他甚至不忍心将他唤醒,可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
“钧座。”他上前轻轻地推了推男人没受伤的另一只手臂。
男人睁开眼睛,那双茫然望了他一眼,随即黑眸转动了一下,须臾间已经从沉睡中清醒过来,他坐直了身子,又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问道:“怎么了”说话间,他从桌角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
“钧座,出事了,属下刚接下面来报,说温小姐一把火将榭西台那房子给烧了。”
“啪!”夹在两指间的烟掉在了地上,男人霍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从不曾见过他如此的神色,林副官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他咽了咽唾沫,又重复了一遍:“温小姐将榭西台那所房子给烧了。”
“烧得严不严重”他问道。
“挺严重的!”
“人呢,人怎么样”
“这---这属下还不知道,电话里头没交待。”
“混账---”冀世卿阴着脸正欲开骂,许中官从外面走了进来,冲着他行了一个军礼,禀报道:“钧座,温小姐人没事,幸亏一名丫头发现得早,没烧着,不过却也被烟薰得晕过去了,现在已经送往伯兰医院救治了。”
冀世卿没说什么,可明显看出他那紧张的神色松了下来,他坐回大班椅上去,又从烟盒内抽出一根烟来,点燃,一口一口地抽了起来。
林副官与许中官两人站在原地,默默地对望了一眼----
悠悠转醒过来,她只觉得头痛欲裂------
睁开眼睛,眼前是满眼的白,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还有一个穿着白袍的女人。
“姑娘,你醒了头是不是很痛不要紧的,那时因为你吸入过量的烟灰所致,过一会就不痛了,要不,你再睡一会吧----”白袍女人弯下腰一直不停地对她说着话,她人明明站在她眼前,可她那把属于女性的尖锐声音却似从很遥远很遥远的远方传过来一般。
“这是哪里”她开口问道,听到自己的声音像吞了一块磁铁似的无比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