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文菁痛苦地捂着脸,她不愿想这些,但她不能不想翁震说的话虽然难听至极,但也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她将来如何自处
孩子出生后她却没有和翁岳天结婚,那不是私生子是什么在翁岳天和她在一起之前,她的考虑有所欠缺,可现在,想想就感觉可怕,无论她怎样坚强,怎样独立,赚再多的钱,孩子的命运都逃不过三个字——私生子。
顶着这三个字过一辈子吗就如她一样她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女,她的母亲甚至不被父亲家的人认识,偷偷摸摸地生下她,每一次邻居家的孩子问起她的父亲,她都只能灰溜溜地跑回家里抱着母亲哭泣母亲直到过世那一天都没能见上父亲一面。在她被父亲认回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渴望父爱
在决定生下孩子那时,文菁总认为只要将来能负担起孩子的生活就行,但是她没有仔细去想过,孩子长大后,如何面对自己是私生子的事实那种痛苦,没有体会过的人是不会知道的。她有那么深刻的体验,她不想孩子重蹈覆辙。
文菁默默垂泪,思绪翻涌,满满的苦涩堆积在心头。她是不是错了她早该向他坦白的,是吗大一了事。
扪心自问,她不是信不过他,而是她真的不想再提起自己的身世,太多太深的伤痛,即使是一辈子的时间都难以消磨,每一次回想,都是在她未愈合的伤口上撒盐!无论过去多久,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父亲死在他的床上,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侥幸保住一条小命,却不敢让人知道她是谁的女儿。
文启华这个名字,被她深深地掩埋起来。现在,是必须要揭开的时候吗她不知道。迷茫,惶恐,焦灼,不安纷乱的情绪占据了她的脑壳。
她要好好想清楚,是否要对翁岳天说出实情,然后再问问他,打算如何安排她和孩子的未来会跟她结婚吗
文菁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结婚,她敢问他他会不会认为她是用孩子在逼迫他
文菁万分烦躁,甩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现在她需要做的是吃饭!
又将饭菜拿去微波炉热了一遍,这一次,她更加没有胃口。
扒了一口饭在嘴里,入口的却是酸苦的味道
门铃又响了,文菁情绪低落,垂着脑袋去开门,浑浑噩噩的,茫然失措的样子。
门口,一个穿着时尚而又艳丽的男人,手里摇晃着一张亮亮的光碟,冲着文菁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轻佻地吹一声口哨:“嗨,小心肝儿我来了。”
“”
顾卿这男人,还是那么风/骚,光鲜亮丽,犹如一副精美的油画。
“我是来给你送cd的,你忘记了吗,我告诉过你,今天正式上市,怎么你不想自己留着一张做纪念吗”顾卿一边走进来,一边紧紧盯着文菁的脸红肿的双眼,湿漉漉的睫毛上挂着晶莹,脸上泪痕未干,面色苍白,眸光暗淡,活像是三魂没了七魄一样。
顾卿漆黑的眸子里涌动着浓重的墨色,胸口抽搐,适才的兴奋和喜悦顿时淡了下去。
“怎么回事那小子欺负你了你告诉我,他怎么欺负你的你别看我没他那么大块头,打架我照样不怕他!我帮你去教训他一顿,把他打得保管你认不出来!”顾卿边说卷起袖子,凶巴巴的,气愤至极地要为文菁出头,颇有点像泼妇的架势没办法,人长得太美太妖娆了,凶起来不够彪悍,还是有股子阴柔劲。
“噗嗤”文菁本来很糟糕的心情,被顾卿这么一闹,一下子笑出了声
“呵呵,你笑了没事啦”顾卿这才恢复他一惯的媚笑,刚才他是故意的,他又不是傻子,在没把事情搞清楚之前,他不会妄下定论就是翁岳天在欺负人,但如果真是
“不是他,不关他的事是他爷爷刚才来过。”文菁招呼顾卿坐下,淡淡地说了几句,只是没提翁震说的最后那一段话。
“翁岳天知道他爷爷来过吗他没在家”顾卿心里暗惊,翁岳天的爷爷是什么人物想象得到文菁在面对的时候有多艰难。
“他不知道他本来说回家吃饭的,临时有事,不回来了,我一个人吃。”
临时有事顾卿比狐狸还精,一听这话,几乎是毫不迟疑就想到了一个人没有理由,就是直觉,顾卿猜想翁岳天之所以还没回家,多半是跟魏婕有关!
“你你知不知道他以前有个女朋友”顾卿小心翼翼地问,心里在思忖着,文菁恐怕还不知道魏婕的事该告诉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