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蛮哭闹半天,因为身子本便孱弱,又怀着身.孕,体.力不支终于昏睡了过去。
方明带着宫女亲自进来掌灯。
新帝便就着灯火痴痴看小蛮的睡颜。
她脸上都是泪痕,他低低说了句“真丑”,却又低头吻下去,将她的泪水都吃进嘴里,又轻轻掀开她的衣衫,去摸她圆圆的肚子。
那里面孕育着她和他的孩子,他不由得越发痴了,她和孩子都回到他身边了。
半月前,上官惊灏对他说了那些话、说她已魂飞魄散那一刹,他当真万念俱灰。
若非她将发带递给他,他会杀了上官惊灏,然后他也不会知道自己随之会做些什么。
他方才已派人到行宫找过被半囚禁的吕宋,吕宋看到他已知晓小蛮的身份,便将事情告诉他,说总算没有违背狐王的遗愿,因为是他自己猜出的。
小蛮似感觉到有人逼.近,咿咿呀呀地咕哝起来,往他怀里蹭。
“惊骢”
新帝原本一喜,听清她嘴里迷糊不清低咕着什么的时候,他气血上翻,喉中一片腥甜,却又无论如何舍不得将她放开,他轻拍着她的背,好半晌,她终于安静下来,他方将她从自己臂上放回枕上,又仔细替她盖好被子,才翻身下了.床。
她跟在上官惊骢身边这许久,和他必定已然
他抚着心口,大片浓血终于抑不住溢了出来。
和她那时为上官惊灏所擒不同,她和上官惊骢是心甘情愿的何况,前者和她并无肌肤之实,上官惊骢和她却在他不曾看到的地方,他们做过最亲密之事。
那次为上官惊骢受上官惊灏一剑,只要她回不来了,他死了,也成。
现在他恨不得杀了上官惊骢,但他却偏偏不能杀他。
他狠狠握拳,几乎便要拂袖将桌上所有东西卷摔破,但很快又用另一只手狼狈的将之制住,仍轻手轻脚出了屋子。
老铁几人全候在院里。
他挥退了其他内侍,在院中石椅坐下,众人看他衣上血迹,还没从原来的惊悸中出来,便又变成了忧心。
老铁问,“爷,翘主子可还好”
上官惊鸿虽已登基,却允他们不改称谓。
新帝没有说话,只知道,她虽答应了他,但若按这样哭闹下去,身.体必败。
有内侍将燕紫熙领过来,燕紫熙将一幅画和信笺交到景平手上,拍拍新帝的肩,“紫熙将妻弟的情况都写在笺上了,燕王催得急,紫熙明日就启程回国,皇上好生珍重。”
新帝也一拍燕紫熙肩膊,缓缓道:“珍重。你我份属朋友,你交托之事,惊鸿务必尽力。”
燕紫熙颔首,也不再说谢,只道:“惊鸿,也许因为我们都站得太高有些事,紫熙是过来人,你我一见如故,承蒙你将紫熙视为朋友,紫熙有一言相劝,对事,可强硬,对人,亦可强硬,唯独对一生里有那么个人,有时只怕绝不可强硬。你对所有事情都高瞻远瞩,唯独对翘妃”
直到燕紫熙消失在殿外,众人只见新帝还一动不动坐在石椅上,方明提议道,爷,不若将四大和美人两位姑.娘请过来服侍翘主子,指不定燕候爷话里也是这个理儿。”
新帝闻言,猛地抬头,“不,任何能让她产生依赖的人都不能在她身边。”
他自午后便变得残冷的眸光里寒芒闪烁,众人一瞬都惊住,为这位主子几近疯狂的占有.欲——他要小蛮眼里只有他。这种想法他以前对翘楚便有过。
新帝却又突然淡淡道:“燕候是有道理的。”
他说着轻声吩咐了景平和景清几句,快步进了屋,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的主子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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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strong> 小蛮醒来的时候,新帝已不在屋里,但有多名宫女在女官带领下恭敬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