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
又是霸道拽!一副王者的样子。
凭什么!
苏月本不打算理会,但见他的伤口上还在汩汩地往外淌着血水,又有些于心不忍。
迟疑了一会儿,才抿了唇,极其不悦地上前,坐在软榻上,在药箱里面取出纱布和金疮药,刚准备打开药瓶将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却是蓦地被他握住手腕。
“不用了!”
晕!
苏月愤然抬眸。
敢情是逗着她玩的
让她来的人是他,她给他擦,他又说不用了
似乎她的愤懑愉悦了他,男人唇角斜斜一勾,松了她的腕,转而撕了一截自己中衣的袍角下来,递给她,“用这个吧,不要用这里的纱布,金疮药也不用涂了,就缠起来,止了血就成!”
苏月愣了愣,须臾就明白了过来。
他这样是以防有人发现纱布和药物被用了,从而发现这里有人受伤,怀疑到他的头上是吗
果然是个谨慎至极的男人。
苏月抿了抿唇,没有接他手上的袍角,而是低垂下眉眼,径自打开手中的药瓶,准备洒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却是再次被他握住了手腕。
这次落在她腕上的力度就有些大了。
苏月皱眉,“不就是怕人发现纱布和药粉被用了吗这谁没有个小碰小伤的用了也很正常!再不行就说我受伤了,等会儿我也将自己的手或者哪里包起来,这样别人也不会怀疑。你的腿伤得那么严重,怎么可以不擦药呢”
苏月想也没想,就说了这么一通话出来,说了以后,见男人眸光粘稠,凝着她不放,她才惊觉自己老.毛病又犯了,连忙噤了声,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
“随便你吧,不用就不用!”苏月将药瓶的盖子重新盖上,没好气地道。
男人没有说话,就看着她,眸中那两团总也抹不开的浓墨似乎浅淡了不少,瞳光烁烁,流光溢彩一般。
半响,才听得他道:“本王没事,先就这样包着吧,张安那里有药。”
苏月便也不再说什么,将药瓶放下,接过他手中的袍角开始缠裹他腿上的伤口。
是剑伤,伤口很深,皮肉外翻,隐约可见骨了。
苏月心口微滞,手就难以抑制地薄颤起来。
她不知道他为何会受伤
只知道,在这个戒备森严的行宫之内,伤他的人应该是那些禁卫高手。
想起夜里,他和冷煜下棋的时候,张安跟他说了句,爷,子时了,就是为了提醒他吧,提醒他夜里还有行动。
他是出去做什么,去会什么人,还是去取什么东西,才会惹上禁卫呢
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她不会问。
一圈一圈、小心翼翼地将袍布缠在他的伤口上,苏月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
他为何会到她的房里来
他就不怕她知晓他的秘密、对他不利吗
就如此信任她
是因为有瞎婆婆的命捏在他的手上,所以,他肆无忌惮,是吧
“既然张安那里有药,爷应该回自己房的。”缠好最后一圈,打了一个结,苏月起身,将药箱收拾好,放回柜子里。
男人没有接话,就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这时,外面却是传来动静。
是内侍太监尖细高亢的声音,说,皇上让所有人紧急去华清宫集合。
苏月心头一跳,看向商慕寒,商慕寒眸色略沉,从矮榻上起身。
“会是这件事吗”苏月有些担心,连声音都不自觉地带着一丝紧绷起来。
“不知道!”男人睨了她一眼,声音沉静,听不出任何意味,大手快速地解着身上被撕破的中衣。
苏月忽然想起,她这里还没有男人的外袍呢,连忙出了门,准备去他的房间帮他拿,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张安急急而来,手中正拿着一件锦袍,她连忙接过,折回。
屋里,男人已经将脱下的中衣和夜行衣放在铜盆里燃了。
苏月将门关上,走过去,将外袍抖开,帮着男人一起穿上。
他身材高大,她微微踮着脚尖。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两人的动作却是那样的默契、流畅、自然。
男人凝着她,黑眸深深,白璧纤长的手指快速系着腰间的软带。
她微微仰着头,伸手将他领口的褶皱抚平。
两人贴得很近,鼻息交错、呼吸可闻。
收回手臂的那一瞬间,他的唇甚至斜斜刷过她的脸。
苏月一惊,抬眸,不期然地对上男人的眼。</p>
<strong></strong> 或许是映着桌上烛火的缘故,男人眸中亮光荧荧,如同秋日湖面上苍茫的波光,璀璨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