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想起什么,睁开眼。
“商慕寒”
她唤了一声他,今夜的第一次主动唤他。
他的手一顿,黑眸中掠过一抹亮光,他抬眸看着她,只觉得那三个字,从她的嘴里出来,从未有过哪一次有今日这般让人欣喜。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拉过被褥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苏月自嘲一笑,不舒服的时候早就过了,那时,他不在。
“四爷有没有什么未达成的心愿”
男人微微一怔,不意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还以为她如同平素一样,只是在跟他聊天,便轻轻勾了唇角,“如果有,怎样如果没有,又怎样”
“如果没有,就算了,如果有,爷不妨说来听听!”
商慕寒再次怔了怔,黑眸里有光亮莹莹,“你想听”
问这话的时候,他甚至抬手,轻抚过她的发丝。
她也不在意,因为这个男人偶尔的温情,她早已看透。
她只是点了点头,“嗯!”
“为何忽然想听这个嗯”他伸手,温热的指腹在她的眼角边上摩挲划动。
那动静,那动静亲昵得就像是情.人,似乎在这之前,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不快。
“爷不是喜欢互不相欠和等价交换吗爷不妨将心中愿望说出来听听,指不定苏月可以帮到什么忙,苏月帮爷达成一个心愿,来换取苏月的一个心愿。”
男人手一顿,面具下的脸微微一滞,半响,才声音微凝,道:“你的心愿是什么”
“拿到瞎婆婆的解药,离开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笃定。
商慕寒的身子几不可察地一晃,他有些愕然地看着她。
“爷有吗”苏月问。
有,如果我说,是不想你离开呢
男人的黑眸紧紧落在她的脸上,脸色骤沉,冷声道:“没有!”
“哦”苏月点头,“那就当我没问。”
话落,便翻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背脊。
他亦是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顿住,没有回头,微微绷直了声线,“别忘了你还有一年之约!”
苏月无声笑了笑,翻过身来,看着他的背影。
“商慕寒,我不明白,既然你不爱我,又如此不顾我的死活,为何还非要将我禁锢你到底还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只是一个女人,我也会受伤,也会痛,也会死,我也只有一条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夜,我死了,我就这样痛死了,或者大出血死了,又或者被毒蛇咬死了.你又能从我的身上拿走什么不过,一具死尸而已。所以,不如现在将话说明白,你都说出来,统统说出来,只要我能给的,我一定给!”
男人回过身,冷笑。
“苏月,轻言生死并不好!”
苏月怔了怔,亦是回之以冷笑,“轻贱别人的生死更不好!”
“本王不会让你死!”他紧紧盯着她,斩钉截铁,隔得有些远,只看得到他黑眸中跳动的烛火,明明暗暗,他一字一顿,声音粗噶,“任何人都不能让你死!”
任何人
苏月便又笑了。
好霸道狂妄的口气。
他是否忘了,她今夜就差点死了,而那个始作俑者就是这个说,他不会让她死,任何人都不能让她死的男人!
想想直觉得讽刺,她便轻轻笑出了声,“商慕寒.”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又被他沉声打断,“就算最后本王死了,你也一定会活得好好的,当然,那也只是你,仅仅是你,你身边的人,本王可就说不准。”
苏月心里一震,愕然抬眸看向他,他却已是淡漠地转过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翌日一早
景帝就让内侍太监们各宫传旨,说是,让大家用完早膳,全部都到行宫的马球场集合,今年洗浴节的第一个竞技项目就是马球。
天空澄碧,白云朵朵,阳光透过云层温暖的照射下来,和煦温暖。
苏月跟碧玉、琳琅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已经到了。
虽是早春,偌大的马球场上却是一片茵茵草地,碧绿碧绿,也修剪得甚至细致,一看就知道长期有人在打理。
场地的周围已经搭好了观看台,而观看的区域也已经划分仔细,以各府为单位,每府台前各置有小矮桌,桌案上摆着各式瓜果糕点,台中已有人就坐,有的三五成群聊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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