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样的区别
想到这些,张安禁不住心口微微一涩,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正闷闷前行中,又听得男人落寞苍凉的声音在略带寒意的夜风中响起,“这世上的事,没有公平不公平,只有舍得不舍得!”
张安一怔,便在那一句话里失了神。
菊殿
瞎婆婆将苏月轻轻搀扶到床榻上躺下,又摸索着拉过锦被将她盖上,细细地掖好,这才转身准备离去。
腕却是蓦地被人握住,“婆婆”
是苏月!
瞎婆婆一怔,疑惑地转过头,微拢了眉心,“怎么了,月儿是不是胸口痛”
苏月无声地摇了摇头,只怔怔看着她,半响,才幽幽道:“婆婆今日为何会说四爷窃灵珠是为了婆婆”
瞎婆婆怔了怔,有些吃惊,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抿唇静默了片刻,反握了她的手在床榻边坐了下来,低低叹出一口气,“不然呢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在门口都听到了,我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我们不救四爷,谁会出手相救毕竟.”
说到这里婆婆顿了顿,须臾才接着道:“毕竟,我的生死还掌握在他的手里,我们还指着他拿解药不是吗所以,他不能有事,我们必须保全他,而在那时那刻,说他是为了我,是最好也是唯一的借口。”
苏月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半响才微微一笑,“也是,幸亏婆婆反应机智,我还没有想到这茬儿。”
见她这般,婆婆也似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笑着宠溺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不啊,月儿今夜也表现不错啊,我只说了个开头,后面精彩的说辞还不是月儿编的。”
苏月笑笑,“所幸现在没事了,明日我便问四爷要婆婆的解药,然后,我们离开。”
“嗯!”瞎婆婆点头,蓦地又想起什么,“可是,你的伤那么严重,还是等伤好了再说,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不差这一日半日的。”
苏月弯唇,反裹了她的手背,“没事,我的伤真的没事!”
“好好好,没事!”婆婆甚为无奈地摇摇头,将她的手臂放到被褥里面,又将四周的被褥掖了掖,佯怒道:“不管有事没事,现在,你给我好好休息!”
苏月看了看她,点头,乖顺地“嗯”了一声,末了,又道:“要不,婆婆今夜就在这里跟我睡吧,以前在宰相府我们不是经常挤一张床吗我好怀念那个时候的日子。”
瞎婆婆再次怔了怔,便笑道:“等你伤好了吧,人老了,夜里睡得少,我老喜欢翻来覆去,恐碰到你伤口,又恐扰了你休息,我还是去偏殿跟碧玉琳琅两个丫头挤一挤!等你伤好全了,我夜夜跟你睡,好不好”
“好!”
夜愈发深沉。
行宫里一片静谧,人们都睡沉了去,偶尔一两声打更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有布谷鸟的叫声从空中划过,只一声,便再也没有响起。
梅殿的院子里
男人一袭白色中衣,迎风而立,月影朦胧、树影婆娑,夜风带起中衣的衣袂,簌簌直响。
一个身影从大树后走出,缓缓走向男人。
男人没有回头,依旧剪手立在那里,清冷的声音被夜风送了过来,“你为何也来了殇州”
来人在男人的身后站住,微微弯了唇角,“洋儿让我来的。”
男人微微一怔,没有吭声,却是又闻来人的声音响起,“听说,爷昨夜没有去见她!”
说话间,来人已饶至男人的面前,站定。
院中风灯黯淡如豆,淡淡清辉下,来人的眉眼依稀可辨。
是瞎婆婆。
商慕寒缓缓将落在远处的目光收回,淡淡看向她,清冷地开口,“我们这样见面并不合适。”
瞎婆婆微微一笑,“爷尽管放心,我已让她们几人睡沉。”
睡沉
也包括那人
商慕寒眼睫闪了闪,须臾,复又开了口,“今夜你不该冒险!这不像你的作风。”
瞎婆婆怔了怔,才似乎了然了过来,勾着唇角,“爷是说,我不该说爷窃取灵珠是为了我是吗”
商慕寒没有吭声。
“当时那种情况,还有谁可以出手救爷吗”</p>
<strong></strong> 瞎婆婆微微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我说那么一句,将月儿推上去,爷以为以月儿现在对爷的失望程度,月儿还会像以前那样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帮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