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进来,原本灰败颓然的一人瞬间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一幅疯癫的模样,冲到她面前,抓住她不放,还是边上的张安和裴亮骇然上前,将她拉开。
她是看着她饮下毒酒的,她喝下毒酒后,咧着嘴朝她笑,朝她嘶吼,“苏月,我诅咒你,诅咒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虚幻,诅咒你和商慕炎不得善终,诅咒你”
话没有说完,白嫣就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一双杏目却是争得大大的,眼珠外凸,一幅死不瞑目的样子。
她回到邀月宫以后吐了很久。
虽说她不迷信,但是,白嫣的那几句咒语却盘亘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让她心惊,让她心神不宁,也让她难受。
她想了一下午,也调节了一下午,才走出来,她告诉自己,眼前的一切就算是镜花水月,她也真真切切拥有过,她要好好珍惜,也要好好经营。
未来的路怎样,她不去想。
她知道,对于处死白嫣,这个男人心里肯定也是难过的,她了解他,就算不爱,也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而且,白嫣也帮助过他。
其实,当初,他也给予过白嫣信任,不然,也不会将她一起带入清幽谷中,只是后来,白嫣自己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商慕炎”
她抬头的同时,他恰低头,将她吻住。
唇舌相接,鼻息交缠,她,没有回避,手臂一展,她勾住他的颈脖,轻轻阖上眼睛回应。
只片刻,他便粗噶了呼吸,大手迫不及待地探入她的衣襟,需索着她每一寸诱.人的曲线。
炙热的,属于男人特有的松香气息,肆无忌惮地喷薄在她的面门上,在他疯狂的深吻和抚摸下,不消一会儿,她就全身腻软,无力地挂在他的身上,任他予索予求。
刚才她进来的时候,为了不造成声响,外殿、内殿的门,她都没有关,站在门口的陆海一个回头,就看到灯火阑珊处,忘情激吻的两人。
脸上一烫,他别过眼,连忙将殿门轻轻掩上。
屋内,烛火轻曳;窗外,风雨飘摇。
红绡帐内,酣战如火如荼。
女子玉.体横陈,男人挥汗如雨。
男人的低吼,女人的娇.吟,肆意透帐而出,和着风声、雨声,在暗夜里交织。
“苏月——”
终于,在低吼着喊出一个人的名字,同样达到了欲.望的高.潮。
潮汐后的余韵还在身体的四肢百骸激荡,苏阳的心却如坠冰窖,她静静地躺在那里,睁着眸子,眸光溃散地落在头顶的帷帐上面,一动不动。
男人乱泥一般,沉重赤.裸的身子全部倾轧在她的身上,温热的气息夹着浓浓的酒气,肆意喷薄在她的耳畔。
已有鼾声响起。
他喝多了,她知道。
他失控了,她也知道。
不然,他不会在她的身体里冲撞,却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或许,他一直就是这样想的,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所谓酒后吐真言,或许今夜的他才是最真实的表现。
她不明白,如果他心里的人是苏月,为何当初又会抛弃了苏月
他说过,他是爱她的不是吗他很明白地跟她说过,本王爱的人,是你,苏阳!
可是,为何,为何又会变成这样
那日,她跟他说,现在小宇在他们的手上,为了安全起见,可以对小宇用一些慢性毒,就算有一天商慕炎将小宇夺回去了,他们还可以用解药来威胁商慕炎。
他没有同意,甚至还警告她,不许伤害小宇一个手指头。
她当时就震惊了。
跟他那么久,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很清楚。
他的心狠手辣、他的冷酷无情,她早已司空见惯,她就是喜欢他那股子狠劲,自古成大事者,又有几人是善类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薄幸冷血的男人却对一个孩子有了怜惜,而那个孩子还是他仇人的孩子。
想想,是因为孩子他娘吧
他还想跟孩子他娘破镜重圆吗
这般想着,苏阳就笑了,低低笑出了声,她伸手,将压在身上的男人推翻了下去,男人倒在侧边,嘴里含糊不清地呓语了两句,又沉沉睡了过去。
苏阳起身,拉过衣衫裹在身上,下了床。
外面风雨声更甚,她发现,自己竟是连个去的地方都没有。
在桌案边坐下,她伸手取了灯盏的罩子,捻起一根竹签,一下一下拨弄着灯芯。
烛火忽明忽暗,她久久失了神。
床榻上的男人似是又梦呓了一声“苏月”,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这才想起,以前每次欢爱,男人偷偷对她用药,上次欢爱,没有药,男人就射在她的体外,而刚刚,神志不清的他忘了关键时刻抽出来。
自从上次失了孩子之后,她做梦都想再有一个孩子,而且是和这个男人的孩子,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暂时不要的好。
可是没有药,怎么办
眉心微拢,眼前蓦地掠过,今日她见完苏希白回来进屋的时候,他似乎快速慌乱地将一个小瓷瓶匿于袖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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