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威胁、无关利用,就是想要将她们接进宫吗
接进宫然后做什么
总不可能躲在这宜春宫里一辈子不出来
既然接进了宫,接下来便是册封吧光鲜地活在世人面前,而现在,不让人知道,是因为这个男人还在筹划是吗
“苏月,你不要太过分!”男人微厉了眉眼,眸色深沉。
过分
苏月轻轻摇头,眼角早已潮湿一片。
也不知道是眼里的雾气太重,还是雪下得太大,明明两人隔得如此近,她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见一大片白色纷纷扬扬,男人的脸在纷纷扬扬中支离破碎。
“知道朕最讨厌你哪一点吗”男人冷冽的声音自雪花漫天中传来,“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就应该学会乖巧,学会示弱,而你,总是那样得理不饶人,冷笑着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伤害自己,也伤害他人,何必呢”
得理不饶人,冷笑着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她是吗她是这样吗
她努力地想。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前半句是,她还真是那种得理不饶人、咄咄逼人、强势不会示弱的女人,后半句
言不由衷吗她不知道。
“你总算说了心里话是吗”苏月轻轻笑,可是很快,她又眸色一痛,敛了唇边笑意,她不想被人认为她在冷笑着言不由衷,“你总算说了实话是吗”
难怪,这段时间,他的表现如此反常。
原来是在生厌、是在疏离。
这世上果然有一见钟情的,没有百看不厌的。
这才多久
“朕觉得自己能够做的都做了,六宫无妃、独你一人,可是你,却永不知满足,成日的胡思乱想,一会儿是母后,一会儿是跟朕兄妹,朕不知道,你到底是想要闹哪般朕身为一国之君,每日国事繁忙,朕也很累,可是朕还每日要承受你的这些负面影响,苏月,你替朕想过没有”
苏月震惊地看着徐徐而言的男人。
“有时,朕就想,是不是朕太骄纵你了其实,你到底是在意朕多些,还是更在意自己就像上次苏希白的事情,你出现在天牢里的时候,你是怪朕的吧别跟朕说,你没有想过要给他求情。没想过,你又去天牢作甚只是你晚了一步,苏希白死了,是吗你后来还是替苏家求情了不是吗可是,苏月,你在怪朕的时候,你在求情的时候,你想过朕没有,有没有想过朕的处境、朕的为难,没有!”
“还记得营救小宇那次我们的计划吗朕去见婆婆和洋儿,朕其实是带着药去的,我们的计划不是要做出洋儿食了老四的血玲珑有问题的假象吗可是,你知道吗朕的药没有用,因为洋儿洞察了朕的动机,自己服用了毒药。”
苏月一震。
瞎婆婆愕然睁大眸子,难以置信地看向舒思洋。
舒思洋轻轻抿了唇边。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那日,朕自认为掩饰得极好,可是,她还是懂朕,并甘愿服下毒药帮朕。”
他的话就顿在了那里。
但是,言下之意,在场的三人都听得明白。
是说在面对同样的问题时,她和他的洋儿做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是吗
苏希白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她却为了苏希白不顾他的感受,瞎婆婆是舒思洋身生母亲,舒思洋却甘愿为他欺骗母亲、服下毒药,是吗
果然,果然天差地别!
她果然比不了人家的真心。
“所以呢”苏月满心悲怆,如果说,方才还在替这个男人找着各种理由,想他一定是有苦衷、一定有难言之隐,那么此刻,她的心终于死透。
“所以你就为了这个全心全意对你的女人,放过夺走小宇、杀死春红柳绿的凶手,是吗”她嘶吼出声,“商慕炎,你的底线呢你的底线在哪里”
商慕炎摇头,微拢了眉心轻轻摇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不用看,她知道,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狰狞。
她也不想自己像个妒妇一样声嘶力竭啊,可是,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他说得没错,她的确做不到舒思洋一样纯粹,她不仅是他的女人,也是小宇的母亲,还是春红柳绿的主子,亦是蕊娘张安的朋友,她的确不能纯粹得像舒思洋一样满心满眼只有他。
可是,这跟放过杀人凶手有什么关系
哦,不对,有关系,有关系的,爱屋及乌,是吗
凶手是舒思洋的母亲,她差点忘了。
“好吧,商慕炎,话已至此,你心我懂,我也不想再多纠缠,既然我这个皇后没有一丝容人的气度,那么,就请废了我吧,我现在就给你一个废黜的理由!”
苏月说完,蓦地瞳孔一敛,还未等商慕炎做出反应,她已是脚尖在雪地上一点、飞身而起,踏风而行中,手腕翻转,一直匿于袖中用来防身用的小刀滑落在手心,她手持小刀,直直朝瞎婆婆刺了过去。
商慕炎脸色一变,舒思洋惊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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