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评事面面相觑,面上都有了后悔之意,那姑娘虽然古怪,但同南蛮并无干系,早知道便不多嘴惹出事端了,无论程明志同程夫人怎么闹,那都是他们承恩侯府自个儿的事儿,“咳咳,程夫人,此事兴许另有隐情,不如先让程二公子同我们核对这一份口供,若是没有谬误,摁个手印便可结案了。”
上回在大理寺他们只顾着抓人了,还不曾好好地同程明志对口供,本该唤他到大理寺亲自核对的,也是为了给足承恩侯府面子,他们才亲自上门。
程夫人心中如明镜一般,自是领了这份情,程明志却扭过头去,一脸倔强,“你们都闹上我家里了,还想让我对什么口供要我摁手印可以,先把我的手给砍了!”
“真真是个孽障!”程夫人脸色铁青,咬牙道,“你这般不识好歹,大理寺的诸位大人也不必给我们侯府这个面子,直接将他关入大牢好了!”
“大理寺的大牢我也不是没去过,大不了再被关上一回,也没什么可怕的!”程明志很是硬气。
程夫人却愣住了,“你,你几时去了大理寺”
“哼,你问这些大理寺的大人们便知,将我诓到门口,一个闷棍就把我拘到了大理寺,关了大半夜又将我放了出来,还不准我对外头露出半点口风,哼,什么大理寺,分明就是藏头露尾的鼠辈!”程明志年纪虽小,底气却十足,骂起这些大人们毫不嘴软。
两个评事虽然客气,但程明志一个半大孩子这般侮辱,脸上也露出几分不虞,沉着脸朝程夫人拱拱手,言语中已是透出几分强硬,“好教夫人知晓,那日程二公子力保的南蛮细作,正是行刺程五小姐的幕后指使,我们欲请程二公子协助查明此事,但顾虑到当时已经夜深,不好搅扰府上,坏了侯府的名声,便使计唤了程二公子出来,几个时辰之后,我们便去仁德书院捣了那南蛮细作的据点,此事还得多谢程二公子,但所谓藏头露尾,我们却是担当不起,一来是案情紧急,二来我们也不欲将府上的私事传扬出去。”
“我们不是不识好歹之人,焉能不知诸位大人的好心,这份情我们领了。”程夫人压下心头的火气,勉强笑了笑,“两位大人放心,程明志若是不配合大理寺公务,那便将我拘了去吧,他进过大理寺大牢,倒是脸皮厚了,无所畏惧,那便拘我好了,是我不曾教养好这个儿子,我来担这个责。”
两位评事更加尴尬了,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才敢无缘无故去将程夫人投入大牢。
他们不信,程明志却信了,脸色的神色依旧倔强,红着眼睛狠狠地瞪着两位评事,“不就是摁手印么我摁就是!你们别动我阿娘!”
两人讪讪地拿出口供,明明是好声好气同他商量,更没敢对程夫人怎么样,到了程明志这儿怎么倒变得像是经过严刑拷打似的。
“等等,那份口供先与我看看。”程夫人已经冷静下来,看着薄薄的口供,脸上喜怒不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