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濂垂下眉,干脆再次把头埋下,却坐蓐针毡,又如锋芒刺背。
这种光景下,她宁可做一只鸵鸟,却没有勇气昂起头接受众人异样的打量,毕竟,她和人妖还是有区别的。
“所有人都在看你呢。”赫连君亦微微一笑,倒了一杯酒送到宋希濂面前,小声的说道。
她眼眸一侧,假装没有看到他手中的酒,盯着身上的披风默不作声,袖中的纤纤玉手却紧紧相扣。
她只希望,这一场宴会早早散去,刚才慕容池灼热复杂的目光让她恐慌,还有赫连君亦的不安好心,还有,还有对面南宫令的注视。
天,她真的做错了!现在她只想找一个机会脱身。
“你若再不抬头,你额前的头发都要掉下来了。”那声音宛若鬼魅,夹杂在大殿的歌舞中,却是那么的清晰。
她仍是没有理会,连欣赏歌舞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离开。
那些佳人燕尔,薄莎轻扬,歌舞妙曼,可是,有三个人的目光却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她甚至眉都不敢抬,也无法做到若无其事的仰起头,一边饮酒一边谈笑。
但是,宋希濂,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若是这样,也越代表你心虚。
深吸了一口气,她微微一仰头,故做无所谓的看着赫连君亦。刚转头,却看到他突然向她伸出手来,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只纤纤玉手落在她的额头上,把那一缕散落的头发小心的给她挵好,别在耳朵上。
“你”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做如此暧昧的动作。他存心让她难堪!她表情再次僵住,吐出了一个字,就不知道下一个字该如何蹦出来,那微启的唇也失了血色,在冰凉的空气中轻轻颤抖。
余光投向大殿之上,她几乎可以看到某个人隐隐发作的怒意。
“头发乱了。”赫连君亦嘴角一勾,收回了手,转头看了看台上慕容池,凤眼里的笑容却意味深长。</p>
<strong></strong> “死人妖。”胸口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她手紧紧相握,似乎一拳头要砸在他可恶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