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是把我鬼王的颜面置于何处, 韩伊昀摸到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宁九尘,能不能温柔点, 这么粗鲁鄙陋你还是不是个女人了”
接过飞来的枕头,“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不好意思, 我忘了,你本来就不是人”, 宁九尘针锋相对, “鬼王也就这么点战斗力, 真垃圾啊!”
“关键不请自来这么在别人家里没把自己当外人真的让人很讨厌!”
韩伊昀把头一横,“我就看上你了,跟着你回家怎么了, 你有意见”
宁九尘脸上能看见显而易见的厌恶, 那份反感毫不隐藏,“那还麻烦你从哪儿来的滚哪去,我们不认识,你趴在我身上睡的行为,真的, 真的很像个地痞无赖。”
韩伊昀坐在她的床上就是不起身,“我乐意在哪就在哪,我乐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从来没人敢说个不字。”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鬼王这么不要脸的一幕。”
宁九尘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桃木剑, 寄出一张符纸,她咬破自己的指尖,滴上了自己的血。念念叨叨的说了一大串,桃木剑向前一刺,符纸无火自燃。
紧接着她动作迅速地从衣兜里取出了一大把符纸,以指为剑,毫不留情地向着手掌划了下去,飞溅起来的血滴在每张符纸上都落下了痕迹。一把抛撒在空中,手中的剑大起大合,剑气呼啸,一张张符纸携带的力量飞向了韩伊昀从额头往下,周身大穴都被封了起来。
“既然你自己不愿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的要赶你走了。”
宁九尘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她就先发制人了,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韩伊昀也不是值得公平交手的人,对付这种老流氓绝对不能仁慈。
可惜她高估自己的实力了,或者说她低估了韩伊昀的实力,毕竟鬼王也不是随随便便说当就当的。
看着宁九尘一步一步挑战自己的底线,现在更是给自己贴了一身的符纸,这是妄图做什么呢,她韩伊昀平时还没有在谁面前这么温顺过。虽然她可以纵容着宁九尘,允许亵渎自己的实力,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话语和行为,到底是戳到了韩伊昀的逆鳞。
独属于鬼王的压迫性气势这一刻毫不压制的全部释放开来,她韩伊昀也该拿出点实力,好好教训一下宁九尘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家伙。
只听见嘭的一声,宁九尘身后衣橱上的换衣镜就碎成了一片片,铺了一地的玻璃碴。周身穴道很快就被冲开,一张张符纸被炸开的在空中翻飞起舞。宁九尘尚未反应过来,韩伊昀就已经闪身站在她的面前了,一抬手直接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可不是在你的梦里,你还有和我一战的能力,在这里,你就只能被我单方面碾压”,韩伊昀手略微收紧了紧,宁九尘已经有了些微的窒息感,“你看,杀了你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不过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而你,毫无招架之力呢。”
宁九尘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单方面被把控在别人手里,毕竟以她一贯的实力,都是想怎么折腾别人就怎么折腾别人,而此刻,她竟然连反抗的实力都没有。
罢了,便是这一世没有完成任务,再去下一世不就可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第一次承认自己输,真的是很失败呀。
看着宁九尘闭上了眼等死,韩伊昀又不乐意了,我又没打算真的把你怎么样,就许你生气还不许我发火么心里是柔软的,但说出口的话却是硬邦邦的,毕竟她也不是一个会认怂的人。
“你想死可没有那么容易,毕竟我也不是什么爱成人之美的人,不,我是只鬼,自然更爱做各种破坏的事了。”
韩伊昀笑得很放肆,她松开了掐着宁九尘脖子的手,定住了宁九尘不让她动弹。
“你不是会画符咒会画得很嘛,都有本事敢对着鬼王画符,看我来给你也种道符,解得开算你本事,解不开以后可就得听我的了。”
宁九尘睁开眼只看见韩伊昀手指飞快地舞动,根本看不清她是如何比划的,又是如何结印到自己身上的,只看见手背上出现了一个古怪的血色图案,很快又隐了下去。
快得像只是自己的一场幻想,只是接下来的事,让她清楚的认识到,这屈辱的一切是真的,真实发生过的。韩伊昀不知道如何动作了一下,然后细细密密的疼痛就自她的脚尖一路向上,锥心的痛楚,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大概不输于皮肤表面的每一寸都被灼烧起来的感觉。
她咬着自己的唇,血顺着嘴角慢慢地往下流,忍受了极大的痛苦,却硬生生憋住了差点溢出口的痛吟,原本干爽不贴身的衣服也很快就湿透了。她不停地出汗,额头上,脸颊上乃至鼻尖上流的汗会聚在一起,像是一股很窄很窄的溪流,涓涓而下,很快在地板纸上打湿了一片。
她没开口求过饶,只想着,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在韩伊昀死之前主动脱离这个世界,就冲着她对自己做的一切,她要找出办法,逼着对方一起同归于尽。
看着宁九尘这样,韩伊昀是心疼的,但她依然没有停手。谁让宁九尘太不听话了,她要把对方和自己紧紧的绑在一起,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死死纠缠着对方,绝不放手。
是的,死同穴。
她可以给对方种自己单方面控制她生死的符咒,她也可以像管着下属一样下绝对禁制,但她最后选择了最不讨好的一种,和子母蛊的效用有些相似,不过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的。</p>
宁九尘经历的每一份疼痛,她都会感同身受,同样,如果她忍受了多少的疼痛,宁九尘也必须承受。你疼多少,我疼多少,我疼多少,你也要疼多少,她就不信这样绑在一起,宁九尘还能和她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