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操心啦没事没事”加州清光心大地挥了挥手,回忆起都彭给他们手入时的耐心,以及他办公室的豪华美甲套装,真心实意地说,“都彭大人对刀剑们超温柔的,放心吧我们看着就行了!唉,其实这些灵力干嘛要浪费在那些家伙身上嘛……”
他露出羡慕的眼神,懒洋洋靠在身后的柱子上,不怎么开心地抱怨道,“真讨厌呀,难道都彭大人也更喜欢稀有刀吗?刚才手入的时候为什么不多给人家输入点灵力嘛,明明人家这么可爱……”
巴尔扎哈克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加州清光,若有所思地跟着望向自己的刀剑,突然觉得,困扰自己的难题全部都解决了!对嘛,他有点开心又有点心酸地想:果然没看错,清光真的好喜欢都彭君。唉可以理解,都彭君真的很可爱……
宅男了无心事地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托着腮专注地望着都彭小小的身影,内心十分渴望一个高倍数望远镜。
与围观组的气氛不同,被灵力笼罩的刀剑付丧神们,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受到了令人羡慕的款待。由于都彭并不是他们的审神者,他的灵力也跟巴尔扎哈克截然不同。所以,付丧神们对此充满戒心,不但没有主动吸收他的灵力,还一个个都在努力地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入侵。
这不是他们主人的灵气,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刚才那个坐在云彩上说话的真的是他们的主人吗?他们的主人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这真的不是溯行军的阴谋吗?是不是被骗了?
其实他们没有遭到主人的呵斥,因为主人从不向他们中的任何人发火……在心神剧烈动摇的时候,他们中很少有人注意到身边那个小小的、笔直肃立的身影——因为他简直比麻雀还小巧。
都彭在他们努力抵抗的时候,一点点地提升灵力的浓度。每一次,当这些付丧神认为他们与他的抗争进入了相持阶段时,就把灵力轻松拔高到另一个高度。直到确定再没有刀剑们能够爆发出更强的抵抗,才控制着灵力,霸道地、毫无回旋余地地侵入他们的身体。
但与刀剑们想象的不同,这股可怕的强大灵力并没有给他们造成任何伤害。那是非常舒适充盈的感觉。如果不是仍难以驱动一根手指,被灵力不断冲刷后,他们的状态简直可以说是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巅峰。
“很舒服吧?”都彭扫视着刀剑们逐渐沉迷的神色,温柔地问。这次,与之前跟堀川国广、太郎太刀说话不同,他音量虽小,却仿佛是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他敏捷地越过地上的碎石和瓦砾。之前付丧神们在这里大打出手,天井地面的石板已经被摧残得惨不忍睹。以他现在的个头,在这中间行走,就像在崎岖的山间穿行——在光圈外,不止一振都彭的刀剑想要冲进来,让他站在自己的手上,把他送到想去的地方。
还好,都彭只是走到边缘,他从怀里掏出一副手套,弯腰捡起一片树叶。这片普通的叶子,对此时的他来说像一把打伞。小小的审神者对巴尔扎哈克说,“巴尔,不要抵抗,把本丸天气的控制权借我一会。”
“好好好,绝不抵抗,你想要什么都行!”巴尔扎哈克双眼呆滞,茫然地点头。他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答应了什么,突然一把抱住自己的头,用力摇晃了十几下,仿佛在努力摆脱一种强力的精神控制,磕磕巴巴地补充说,“不、不过都彭君,不要伤害我的刀剑啊……”
都彭好脾气地说,“不会的,放心。”
就像之前改变自己本丸的季节,让五虎退能够提前看到冬天的雪花。都彭的意识和缓地向这座本丸探入,巧妙地改变着构架出这座本丸的复杂符文,在自己的头顶上布置出一块乌云。啪嗒,第一滴雨点落在天井的石板上,发出细小的声音。
接着,啪嗒啪嗒的声音响成一片,小小的审神者撑起了树叶。雨滴对现在的他来说十分巨大,一滴抵得上他的拳头大小,仅仅靠树叶是起不到挡雨功能的。所以都彭用盘古幡在自己周围布置了弱重力场,让雨滴能够和缓地落在他头顶的叶子上,顺着叶子的边缘缓缓地流淌。
但他周围却不是这样。在重力十倍的环境下,水滴落在身体上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鲜明。都彭是在按照手入和保养的方式向他们体内注入灵力,旨在惩罚的浓度早已打开了他们的共感通道,让他们对外界刺激的敏感度提升到了巅峰。
雨滴代替了打粉棒,温柔地落在刀剑的人形和本体上。噼里啪啦的雨声掩盖了他们细弱的呻吟、求饶和哭泣声。都彭对不远处一直紧紧盯着他的压切长谷部说:“长谷部,用灯照我。”
褐发打刀立即执行了他的命令,都彭在巴尔扎哈克无法自制的遗憾叹息中,恢复了自己的正常身高。他手里的叶子也变得比莲叶还要巨大。审神者已经基本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走到灵力光圈的边缘,扫视自己的刀剑,对着唯一意识到真相的烛台切光忠和善地微笑起来。
他先是朝巴尔扎哈克身边的石切丸招了招手,扬声说:“来把短刀和胁差抱走。”石切丸未必没有参与打斗的意思,没理由让他像清光一样好好待在巴尔身边看热闹,不是吗?竹蜻蜓能够保证他在十倍重力的环境下仍能行动自由,但被他的灵力侵入后,就算只是普通的雨点落在身上,一样可以起到教育的作用。以石切丸的机动,来回两趟转移同伴,算是很恰当的惩罚了。
在不动声色地处置了石切丸后,都彭这才转回身,对烛台切光忠点了点头,说:“过来帮忙。”
为了配合太刀的身高,都彭把叶子稍稍打高了一些,让烛台切光忠也能走在下面挡雨,不至于跟巴尔这些犯错的刀剑们一样,享受爱的浇灌。太刀青年哆哆嗦嗦走了过来,摸着头上的竹蜻蜓,仿佛想要时刻确定自己还在那个什么场的保护之下。
都彭被他逗得笑出了声。想起今天出了这种意外,不一定有时间再为他和太郎保养……而他带坏本丸风气的账还没有清算,那就抓住这个机会小小的吓唬他一下吧。于是,审神者踮起脚尖,残忍地抢走了太刀青年头上的竹蜻蜓。
他欣赏了一番烛台切光忠大祸临头的惊恐眼神,温柔地帮他理了理被压出痕迹的头发,这才开始指使他,把那些一面已经被雨彻底打透的刀剑人形和本体逐一翻面。
尽管感觉自己正在助纣为虐,帮主公大人生煎付丧神,但烛台切光忠也只能兢兢业业地执行命令。他没有意识到都彭身边是安全的特殊领域、风暴的平静风眼,还以为只要他撤开伞把自己暴露在雨中,他也会立即哭着趴下……
烛台切光忠简直委屈得快要爆炸了——这次他又做错了什么?!主公大人为什么就非要专门盯着他欺负呢,去欺负压切长谷部不好吗?那个家伙一定会很高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