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海边玩当然很开心啦。可是……如果顺应着审神者的意图去看他掏出来的小黑板, 难免会扫到他腰间挂着的大太刀。
此时,太郎太刀只有脸露在睡袋外面。由于审神者不再摩挲他睡袋上的绒毛,
大太刀已经稍稍冷静下来,很有正在受罚自觉地把胳膊缩回了睡袋里面——出于紧张和平衡的需要, 他还是用手拽着睡袋口,
红着脸,一副很想缩进睡袋里,却努力克制着这种冲动的模样。
出于同情和友爱,谁也不想盯着这样的太郎殿看个没完。可是,要从他身上移开视线真的很难。
首先, 大太刀那张平日里跟“可爱”不沾边的脸, 现在正反常地全方位演绎着这个词的含义。然后, 更重要的是,
看着他的惨状,其他刀剑付丧神不免会警醒,会猜测:审神者提出去海边玩,到底是真的已经消气了,决定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还是说……有什么需要在海边晚上的后续动作呢?
作为刀剑,付丧神们对审神者后续动作的深层次意义没有太大好奇心,但是他们非常、非常地想知道,审神者的心情有没有恢复,自己会不会一不小心,就像现在还在笼子角落里躺尸的次郎殿一样,
被台风尾扫到呢?
由于意外和这些复杂的心理活动,空气突然安静,审神者的问题被搁置在半空中,一时间竟没有人接话——都彭对付丧神们这种不给面子的表现略有些不满。他自然而然地将视线转向了两个体型正常、存在感更大的太刀。
原本像所有同伴一样,正盯着审神者的腰部发呆的烛台切光忠,敏锐地察觉到审神者的情绪变化和视线落点,吓得差点从作座位上跳起来。
当他代替了太郎太刀,跟一期一振享受特殊待遇,以正常的体型坐在后座后,虽然一直身姿笔挺、严肃认真、面无表情,但天知道,当都彭设计好自动导航装置,不再专注于驾驶时光机,而是回过头来说话的时候,烛台切光忠已经如坐针毡。
说起来真是凄惨,在这座本丸里,烛台切光忠几乎可以理解所有被审神者欺负到哭出来的付丧神,他们的感受。
就像刚才太郎殿为什么会忍不住反抗?因为一个比自己整个人还要大的手掌,铺天盖地地压过来,随便捏来捏去,不但随时会被挤压和碰触到一些不该被碰到的位置,而且……还有一种无法摆脱的,怕主公大人一个没控制住会把自己整个捏爆的恐惧,那种酸爽的滋味,真是谁试过,谁知道。
太刀青年硬着头皮仰起头,脑海中因为紧张而一片空白,只能顺应着本能,尴尬地带头鼓掌,严肃地说:“主公大人,我们之前从没有机会去海边玩,能够在您的带领下经历第一次,实在是无比荣幸。”
一期一振也察觉到刚才的失误,看着身边同伴表情和发言内容的严重脱钩,连忙保持着跟烛台切光忠同样沉痛的表情,补救道:“是的,一想到自从来到这座本丸,还没有机会为您出阵,却频频出去游玩,真是令人惶恐。”
听到烛台切和一期一振的回答,原本慢了一步,想要靠欢呼救场的鹤丸和物吉等人只能咽下嘴里的话,伴随着这股沉重的氛围,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鼓掌。都彭无奈地扫视他们,又看了看尬聊能力已经直逼山姥切的太刀,突然有一种干脆把烛台切光忠和太郎太刀并排挂在自己的腰带上算了的冲动。
他放弃了转换气氛的想法,向刀剑付丧神们继续解释道:“由于今天下午两点之后,我们去时之政府所办理的事务。根据常理推断,等我们离开后,时之政府将进入高度战备状态,伴随着一段时间的戒严。武装力量要被调配保护重要资源,难以兼顾普通审神者。
而一般的审神者都拥有数十个付丧神。只要停止日课,严格限制其与外界的联系,保证他们自己的付丧神们待在一起,在原地待命,将会是被把他们集中保护更加稳妥和安全的方式。
现在,我们将乘坐时光机回到下午两点半——也就是我们之前离开本丸去往时之政府总部的时间。这样,等到时之政府的戒严命令具体下达到这里,会发现我们不在本丸,而是抵达海边度假屋,正在做度假的准备。”
说到这里,年轻人停下休息了一会,决定省略掉“于是,我们就成了被时之政府控制和截留在外,不能返回本丸的受害者,时之政府将会补贴我们接下来几天的食宿,同时给予一定的补偿”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