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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王不见王(2)

从眼前这个人表现出的性格来看,就算刑讯能够逼问出答案,也难免要消耗不少体力。库洛洛不想飞坦那样热衷拷问,相反,他倾向于多聊几句,套取情报。毕竟,他已经在短时间没连续两次被戳穿了伪装的身份,看起来实在不是个善于隐瞒和伪装的人。

想到这里,黑发的青年又恢复了刚才的友善态度。

“这个吗?很简单呀。不管你的外表再像,但从你行事的动机入手就相当一目了然了——如果是真正的蓝染惣右介,他为什么要伪装成三日月宗近来见我们呢?”黑发青年文静地笑了,“坦白来说,这是一个相当粗略的陷阱。对付丧神来说,再周密的计划也仅仅只是对智力的一种浪费。如果是蓝染惣右介的话,一定能够一眼看穿,拍卖会只是个诱饵。”

“蓝染惣右介希望成为神,重新制定世界的规则,而我则在不断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们擅长不同的事,虽然在实力上可能不如他,但如果这个世界有什么珍宝,那么先发现的一定不会是他,而是我们。”

库洛洛露出谦虚的笑意,却说着截然不同的话:“这个世界没什么好东西。如果是真的蓝染惣右介出现在这里,那么他肯定是为了我们而来,他没理由在意这些。”

他晃了晃手里的小布袋,那里面还在不断发出彼此起伏的“放我出去”呼叫声。刀剑付丧神是如此弱小,甚至连最简单的独一无二都做不到,对蓝染惣右介有什么用处?——当他表露出在意付丧神的态度,为他们提出了要求,流露出想要周旋的意图,就注定了他不会是蓝染惣右介。

弄清楚了这一点,他的真实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知晓死神和猎人、他们的身份,并利用了这一点,他是那个拥有罕见穿破次元壁能力的年轻人的同伴,或者朋友。旅团在这个世界活动时没有特别掩人耳目,被察觉也不奇怪。

看到他们出现在这个世界,面前这个人马上就会意识到,那个叫写乐的年轻人已经被他们所控制。

随着库洛洛的分析,“蓝染惣右介”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慢慢地消失了,他的存在感也渐渐稀薄起来,库洛洛提醒自己的团员们:“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注意不要中了陷阱。”跟上的侠客随意地提醒他的同伴们。

虽然眼睛看不到他的存在,但闭上眼睛,追循着血腥味,就足以追踪他了。冒牌的“蓝染惣右介”只逃离了包围圈几分钟的时间,就被蜘蛛们再次包围住了。

库洛洛笑着翻开“盗贼的秘笈”,温和地说,“好了,不要再浪费我们的时间。告诉我们你的名字,还有你的能力,你就马上可以见到自己的朋友,和他作伴了。接受现实吧,你的运气很好,飞坦不在这里,只要实话实话,就能少吃很多苦头。”

原本消失的“蓝染惣右介”随着他的劝解再次显露出了身形。如果都彭的付丧神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也不是自家审神者的样子。都彭、或者说田中三郎是一个俊秀的年轻人,他很好看,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存在感不强,有种邻家哥哥的居家和普通感。

他身上总有一种压抑着什么的感觉。第一印象是……他有哪里不太对劲,别扭极了,他本不该是这样的。由“蓝染惣右介”渐渐变化成的这个年轻人却不是如此,他也是常见的黑发棕眼,单从美貌上看,绝对不到惊世骇俗的程度,大概只够评上什么中学的校草。

或许不该说是年轻人,是的,他还不算是个青年。他是个四肢纤细,干净白皙,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的黑发少年。但他却非常非常的有存在感,即便在千万人中,也会让人一眼发现,带着奇怪的魅力,简直闪闪发光。

看着他的容貌,包围他的敌人不免不耐烦起来,“写乐?你真的还要玩这种花样吗?”

少年学着库洛洛的样子,把手塞进牛仔裤的口袋里。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周围所萦绕的血腥味也荡然无存,他用跟库洛洛极度相似的礼貌语调说:“抱歉,因为刀剑乱舞是个脆弱简单的世界,禁不起我认真打架。束手束脚的话,迟早会被你们发现,当做要挟的理由。”

“像我这样的人,总是很容易被要挟。”他耸了耸肩,露出有些苦恼的眼神,不急不缓地换了一种富含韵律的语言,耸了耸肩,自言自语道,“因为,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虽然我一般只做不说,不过这一次,还是有必要向各位解释一下的。”少年拍了拍手,周围普通的景色褪去了,现在,周围是宇宙和星辰。被幻影旅团称作“写乐”的少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用“都彭”惯常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向听众们讲解起来。

“在你们的世界当中,那个被你们抓住的‘我’,对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我’来说,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就像你们所知的那样,我喜欢挑战剧情和命运,”俊秀的少年和蔼地解释说,“你们都很聪明和谨慎,又是构成世界的重要成分。要改变你们的命运,要遭遇很大的阻力。在很久很久之前,我也曾经有过不够坚定的时候,怀疑自己会不会没办法成长到能够正面对抗命运的程度……”

“于是我决定试试,把你们拉出本来的世界,交给未来更强的自己。我这样说,你们能够理解吗?”少年的容貌再次慢慢模糊,终于变成了都彭的模样。

库洛洛鲁西鲁平静地望着他,冷静地问:“你是说,你故意被我们抓住,让我盗取你的能力,引导我进入你限定了范围的几个世界,然后再逃走,直到你觉得自己已经成长到足以轻松对抗我们,再进入这个世界,把我们引入你设计好的陷阱?——你是想说,你不但能够自主地穿越,甚至能够操纵时间么。”

“嗯。”都彭矜持地点了点头,“在我曾经去过的另一个世界,有这样一句名言,穷人靠变异,富人靠科技。我年轻的时候比较穷,但还是遇到你们之前,先去了一趟二十二世纪,攒钱买了一些实用的科技产品。”

说到这里,他坦白地补充道,“还有,我也不是故意被你们抓住,只是被你们抓住的时候,觉得正好还可以这样做——老实说,当时,我当时……可真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想起那段傻乎乎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的青葱岁月,审神者忍不住露出了年长者特有的怀念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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