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朝着锦林的方向快速接近, 锦林下意识就想按住帘子不被掀开,然而却是晚了一步, 白皙修长的手指已经伸进了床帘的间隙, 紧接着便是“哗啦”一声
一切就像是老旧电影的慢镜头,盛安星的面容自帷幕后出现,他的眸子在阳光下显得颜色浅淡,习惯性的笑意隐去,望着她的表情带了几分惊讶。
“你”盛安星只说了一句就打住了,他看到了那瓶吊水。
锦林一见他便浑身僵硬了, 以为他会立即离开,没想到盛安星却站着没动, 拧起了眉头。
“有事吗”她刚问了一句就咳嗽起来,因此并没有注意到他微微发冷的视线。
姜秋池很快就凑了过来“什么情况”他看到锦林便觉得有些眼熟,想起来后还捂着嘴惊呼道“你不是o上那个转校”
他的话没有说完, 盛安星侧头瞥了他一眼, 姜秋池立即闭了嘴,望向她的眼神却饱含了喷薄欲出的八卦和好奇。
“不要打扰病人了。”盛安星不再看锦林, 将帘子放下, 外头也安静了许多,几乎只能听到那位脚踝受伤男生疼痛难忍的呻吟。
在与那些人隔绝开后,锦林睡意全无, 她的脑子一片清醒,也不知怎么回事,她总是觉得不安, 仿佛无形中有一只手在拉扯着她的心脏,又像是自己站在了两侧都是悬崖的独木桥上。
开门声又响了起来,是周沛嘉回来了,她一进门就撞见一群人在窝在病房里,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特意倒回去看了眼门牌。
随后便理直气壮对着那群人道“这里已经先被占用了,你们可以去隔壁。”
“明明还有这么多空位,”一个男生不服气道,“凭什么要我们走”
周沛嘉盯着他“隔壁空位更多。”她的尾音拖长,听声线也变得诡异。
男生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明明自己身高一米九,在校队里被戏称“壮得跟一堵墙似的”,然而在她的面前却仿佛丝毫没有优势。
“哎,算了,”另一个男生说,又悄悄在他耳边补充了一句,“她可是巫婆。”
盛安星还在走神,他的余光一直在病房最里侧的绿帘子上,但是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根本就没有人在那之后。
过了一会儿,他才注意到了身边发生的争执,盛安星缓缓道“走,去隔壁,这边两个女生大家都不方便。”
大家似乎都习惯了听从他的话,原本犹豫不决的也都没了意见。
人走了之后,周沛嘉拉开了床帘,将一袋子药放在了床头,她的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冰袋。
锦林掀起眼皮,嘴角露出了点笑意“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出去打了个电话,”周沛嘉说,把冰袋按在锦林的脑袋上,“拿药是顺便。”
“虽然是顺便,但还是谢谢你啦。”锦林说。
周沛嘉板着脸“你别不相信,真是电话,我姐接到消息,瘟疫使者下个袭击目标很可能就是九川,学校也算是密集场所,圣帕里斯就跟靶子一样,她怕我死了,或者变成了瘟疫使者的同伙。”
她许是急着解释,难得一口气说了一堆。
锦林倒是完全不担心,她知道这周末瘟疫使者就会落网,所以此时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个“姐姐”吸引了,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一个成年版凶神恶煞的周沛嘉。
“你姐怎么知道消息的”
“她部门负责追查瘟疫使者,当然有第一线消息。”
锦林想起瘟疫使者的连环袭击被视作恐怖主义袭击,因此被国安局接手调查,周沛嘉的姐姐在追捕的前线,也就是说她姐是国安局的重要成员
她忽然有些遗憾上一次没有仔细看新闻里抓捕之前的细节,自己就光顾着追连续剧一般看着整个案件的案情回顾了,否则或许还能给他们些重要线索。
“你家人都在九川吗”
周沛嘉却丢了一个“你这不是废话吗”的白眼给她“怎么可能。”
她已经没兴趣再谈论家里的事,转念忽然想起了什么,朝锦林露出了一个扭曲又狰狞的笑容“这个冰袋,是在医务室外遇到了谢煜,他给的。”
她给锦林拉上了帘子,顺口提了一句“有钱校霸爱上贫穷学霸,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