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泰瑞莎眨巴眨巴眼睛, 她歪过头，看见了小丑身后的杰森。
小丑看见是泰瑞莎，眼睛里迅速掠过一丝讶异，他慢悠悠地朝泰瑞莎走去, 小刀在手上慢慢翻转, 他的眼睛里映出泰瑞莎的模样，小丑张开手臂, 夸张的表情中夹杂着惊喜，一副欢迎的姿态, “小可爱看见你我真是太高兴了，没想到你还活着呢, ”他弯下腰，一张斑斓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脸贴近了泰瑞莎。
我的天哪球球你离我呆宝远一点啊
阿泰啊，怎么速战速决吧, 阿妈怕你被带坏啊
我警告你哟，别碰我呆宝别碰我呆宝
“唔”泰瑞莎对上近在咫尺的小丑的眼睛，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小丑眼中的自己。
“小可爱找到我，是想要加入我们了吗”小丑伸手抚着泰瑞莎的眼尾，他轻声哄骗着泰瑞莎, 却认真极了，眼睛里的引诱慢慢露出了獠牙，“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有趣，又是多么的无聊很多时候人会感到窒息，但其实都是我们自己束缚了自己, ”
无力倒在墙边的杰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小丑的声音仿佛荡着回音，是从天边传来的，杰森涣散的瞳孔逐渐有了焦距，他看见了小丑，还有，泰瑞莎
泰瑞莎
她怎么会在这儿
她来了，那布鲁斯是不是也来了
杰森想要借力撑起，可身体太沉重疲惫了，仿佛有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身上让他没有气力动弹，杰森的手指弯了弯，指缝间传来的细微疼痛和滞涩让杰森额上的汗珠慢慢滑落，他张了张嘴巴，想要提醒泰瑞莎不要听小丑说的任何话。
布鲁斯说的对，小丑是个蛊惑人心的高手，他可以从一个人的行为，甚至一个微小的表情判断出一个人的真实心理，杰森以前没有过这样真切的感受，而现在他却是知道了，这是个多可怕的疯子。
“呆宝是来揍你的。”泰瑞莎呆板的小脸上却没有任何可以让小丑抓到破绽的地方，她倏然抓住了小丑的手腕。
什么
小丑愣住了，杰森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可下一秒，小丑被泰瑞莎宛如沙袋一样被泰瑞莎轻飘飘地丢了过来，杰森一颤，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被泰瑞莎缠着打架的经历。
唔，他差点忘了，这可不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啊
小丑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捡起那把飞到远处的小刀，唇角带着一抹诡谲的笑意，“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没想到呢，实在没想到呢，原来你也是个好玩儿的玩具啊”
泰瑞莎一脚踢上铁门，并不搭理小丑神经质的碎碎念，她飞快朝小丑掠去，小丑的战斗力并不算高，所以泰瑞莎很容易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摔在了地上，又一脚踢了过去，依照泰瑞莎的速度，小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杰森看着泰瑞莎是怎么胖揍小丑的觉得身上的伤都没那么痛了，他紧绷的神经倏然放松下来，杰森被汗水湿濡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眼皮慢慢耷拉下去，他终于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了。
泰瑞莎揍小丑还是控制了力道的，她皱了皱眉，喃喃道，“你没有蝙蝠侠好玩儿。”小丑打不过她，不好玩儿。
躺在地上的小丑晃了晃眩晕的脑袋，他听见了泰瑞莎的话拱起身子肩膀细微颤抖着，泰瑞莎眨眨眼睛，要落在小丑身上的拳头一顿，她不喜欢打小丑的脸，刚才蹭了她一手的粉，还有点其他颜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泰瑞莎嫌弃地甩了甩手，忽然听见了小丑那尖利阴森的笑声，哪怕因为拉扯身上的肌肉让他感到疼痛也没有让他停止，“咯咯咯”
小丑躺在地上，他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你敢杀了我吗小可爱”
泰瑞莎摇头，“不行，呆宝这次得及格，”她答应过翠翠这次会努力的，所以一定得及格。
“杀了我”小丑没有在意泰瑞莎的拒绝，他一点一点地引诱着泰瑞莎动手，他已经发现了，泰瑞莎具有做一把刀的潜质，而且是极锋利的尖刀，她很适合阿卡姆，潜力巨大让小丑都无法估计，他一定要把她拉入深渊里，一开始还真走眼了，差点没有错过了这么好的一把刀，幸好呢，小可爱自己找来了，不管她背后的人是谁，小丑都有信心将泰瑞莎拉过来。
杀了他脑海中似乎也有谁在嘶吼着，泰瑞莎晃了晃神。
“杀了我”脑子里的声音在嚷嚷着，脑子外小丑在鼓动着，泰瑞莎眨巴眨巴眼睛，眉头微皱，抬起胳膊十分简单粗暴地一巴掌拍向小丑的脑袋。
清脆的“啪嗒”一声。
世界安静了。
阿泰以后一定是一个强大的死神啊泰瑞莎的频道里忽然飘过了这么一句话。
呆宝啊呆宝的暴力因子到底是谁影响的啊
你们不觉得泰瑞莎打架时的样子很像巴泽尔吗
很久之前我就提过了啊巴泽尔现在才有人注意到吗
巴泽尔老师天哪所以死神的噩梦。
小丑晕了，泰瑞莎也没想到，她只是想让小丑安静一点的，哪里知道他这么不抗揍，泰瑞莎忿忿地在小丑身上用力捶了两拳，她茫然的脸上竟然透出了一丝委屈，“还，还揍吗”她问那些魂灵们。
她又在小丑的身上狠狠捶了两拳，泰瑞莎闷闷道，“他都不好玩儿的。”
魂灵们也相对无语，泰瑞莎将小丑丢到一边，她朝杰森走了过去，死神镰刀轻轻一挑，似乎都没有碰到，那绑着杰森手脚的麻绳蓦的断裂成两截，那干净利落的断口昭示了死神镰刀的锋利程度。
魂灵的愿望都实现了，就算心里还有什么遗憾，可是时间到了，他们也该离开这个世界了，没有人可以完全没有一点后悔地离开这个世界，当我们回首往事，总会留下那么一丝后悔与惆怅给现在的自己来回咀嚼。
泰瑞莎轻轻地戳了戳杰森的脸，要说杰森的脸也是可怜，明明纯素颜的一张脸，现在看上去跟小丑的差不多了，有一边脸颊还高高肿起，肿块上透出一大片红血丝来。
唔，好可怜啊。
泰瑞莎毫无同情心地这样觉得，她放下背包，取出了自己的睡袋，在搬运杰森将他塞到睡袋里的时候，克拉克、托尼和布鲁斯先后赶到了。
布鲁斯是最先到的，毕竟他是最了解哥谭的人，他到的时候泰瑞莎正提着杰森的胳膊要给他塞到黑漆漆的睡袋里去，布鲁斯推开铁门，可怜的门发出苟延残喘的一声嘶哑，泰瑞莎转过头，刚巧对上了布鲁斯的眼睛。
泰瑞莎眨眨眼睛，又埋头专注自己的搬运事业了，布鲁斯没能第一时间认出那是他的罗宾，但他却第一时间认出了躺在地上的小丑，布鲁斯走到昏迷的小丑面前蹲下，确认人还是活着的，他站起身看着泰瑞莎劳作的背影，“你打的”
心虚的泰瑞莎一僵，“唔，”她应了一声。
布鲁斯轻笑出声，他走到泰瑞莎旁边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干得漂亮”
泰瑞莎一愣，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布鲁斯，“这是愿望，呆宝不是打架的，”她干巴巴没什么说服力地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了，”布鲁斯拍拍她的脑袋，余光往地上一瞟，布鲁斯僵住了，“杰森”虽然在门口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的罗宾，可走近只瞟了一眼，布鲁斯就立马认出了。
“嗯，是杰森。”泰瑞莎看了一眼还露在外面的脑袋，点头。
“杰森怎么会”布鲁斯还没问清楚，克拉克还有托尼就赶到了。
“泰莉”托尼的脸色不算好看，他一看见泰瑞莎就朝她走去，“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身体之前的伤痊愈了吗还疼不疼”
托尼虽然早从汉尼拔那里知道泰瑞莎的伤已经好了，可他毕竟没有亲眼看见，托尼对泰瑞莎最新的记忆仍然是，那个躺在icu脸色苍白的豆丁，现在看见好好的泰瑞莎，托尼提起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他抓着泰瑞莎不放，丝毫没给身后的克拉克留位置。
“泰莉，你，你怎么忽然长这么大了”托尼忽然发现了不对劲，以前他蹲下和他差不多高豆丁，现在已经蹿了一个头了。
托尼懵了，他只是去了一趟阿富汗，只是两三个月的时间啊，不是两三年，他那个还在念小学二年级的泰莉怎么会突然跳级了
泰瑞莎的生长速度实在是太奇怪了，之前几年都没什么变化，当初上一年级都还有点不像，纽约的幼儿园甚至还被泰瑞莎读了个遍，现在现在怎么会忽然长这个高了
厚积薄发吗托尼不信。
“唔”泰瑞莎挠挠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妹妹，你没事吧那个小丑没有伤害你吧”克拉克总算找到空隙问了一句。
“对，那个小丑呢我看看他是多厉害的人物，”托尼冷哼一声，他瞟了一眼布鲁斯，“刚还有人说了，这可是哥谭最难搞的罪犯呢，连蝙蝠侠都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