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死心,破系统靠不住。
她还不如靠自己。
依锦乐偷偷摸摸告诉她的样子,想来侯府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也许…是裴砚压根不想让侯府中的人知道。
毕竟一个七品小吏家的女儿,嫁给战功赫赫的侯爷,这事儿本来就透着古怪。
谁知道裴砚那厮心里究竟打的什么心思?
宋欢心里打着鼓,看来刷好感度的任务必须立刻提上日程。
可是裴砚不见她,她怎么隔空刷好感度?
宋欢深深忧愁,不由一阵长吁短叹。
锦乐见宋欢似乎更加不开心了,圆乎乎的脸不禁白了一下,夫人生她气了吗?
她小心肝颤了颤,结结巴巴的唤了一声:“夫...夫人。”
锦月见此眼底亦滑过丝急色,有些担心锦乐。
但她也清楚自己妹妹的性子,人前像只小绵羊,人后像只窜天虎。
这几日许是跟夫人相处的久了,估摸是觉得夫人脾气好,这丫头有点得意忘形。
也许这回真得了夫人的训斥惩罚,锦乐能涨涨记性。
思及此,锦月抿紧了唇,没为锦乐开口讨饶。
锦乐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可见宋欢仍然没理会她,小丫头心慌极了。嘴巴一撇,再开口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是…是那天宋家夫人,和二姑娘,来府里找夫人的时候......我我,奴婢,去明松堂找侯爷,无意间听到了管家爷爷和侯爷的谈话......夫人,您不要罚锦乐......”
神游天外的终于被抽抽搭搭的断句唤回了神的宋欢:“......?”
稳住,不慌。
刚刚发生了什么?
剧情突然严肃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锦乐没有对别人说过,就连姐姐我也没说。今天,今天是见夫人不开心......夫人,你不要怪锦乐呜呜……”
小丫头说着说着真的哭了,而且越哭越委屈。
宋欢:“......”
她干了什么把孩子弄哭了!?
“我没有怪你,小锦乐。”宋欢蹲下摸了摸锦乐圆乎乎的脸。
干了什么不重要,先哄为敬。
“方才我是在想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侯爷,所以一时没仔细听你说话,是我错了好不好?”
宋欢把锅往裴砚头上一扣,略一思索,又顺水推舟的对锦乐叮嘱:“但是赐婚书的事情以后不可对别人提好吗?尤其是侯爷,他这个人吧,脾性有些不好。最爱发脾气罚人了。”
裴砚性子阴沉不定这事儿,府中上下林林总总小百号人,个个深以为然。
锦乐比别人更怕裴砚,闻言立刻止了哭声,肉乎乎的两只小手往脸上一抹,抽抽噎噎的对宋欢保证,“夫人!锦乐,以、以后再也、不提了!”
“乖。”宋欢摸摸她的头。
“走吧,今天我把小锦乐弄哭鼻子,我带你去厨房里寻些好吃的。”
锦乐瑟缩里一下脖子,被吓得彻底不哭了,“......能不去吗?”
厨房里有什么好吃的啊?都很难吃好不好。
还有李爷爷总爱捉弄吓唬她。
宋欢:“当然不能。”
她想到了一个法子,她见不着裴砚,但是可以送吃食过去呀。
她虽不是什么大厨,但她从小自力更生养活自己,厨艺怎么着也比侯府中的厨子…要好些吧。
至少,她也不会把清粥煮出苦味,炒菜做成甜味,甜羹咸的齁人……
等她做好了送去明松堂,只要裴砚味觉没问题,怎么也得给她涨涨好感度。
“走。”宋欢牵起锦乐小手,迈开欢快的步伐。
“......”
锦乐却垂下头,鼓起了腮帮子。
锦月望着宋欢离去的背影有瞬间的错愕,片刻后却又在心底轻轻叹了一下。
夫人待人太过宽厚,在府中也便罢了。府中之人皆对侯爷衷心耿耿,夫人这般温和良善倒是更能让府中之人从心底里接受夫人,待夫人更尊敬。
可若是出了府......京城中哪个不是虎狼之辈?便是他们身后的妇人,亦是各各不简单,夫人这性子,日后恐怕要吃亏......
只是这些话,无论如何都不该是她对夫人说。
一副沉静的黑眸掩盖住锦月心底所有的情绪,她提起步子,跟在宋欢身后往厨房去。
——
这些日子,宋欢闲闲无事。
能做的只有吃喝睡和在侯府中四处逛逛,除了不可触及的被囚禁的继母住处,宋欢将侯府中的人都认了一遍。
一圈一圈的逛下来,宋欢发现裴砚那厮真是将不喜女人的人格特点展现的淋漓尽致。
诺大的侯府,除了锦月和锦乐两人外,她竟再没见过其他女孩子。便是那厨房里烧火、切菜、做饭的也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
宋欢到厨房的时候,厨房院子里正忙活的热火朝天。
但是没有一个人是在忙着做饭。
只见一人拿菜刀在练刀法,一人拿烧火棍在练混法,一人把串在绳子上的小红椒当鞭子使,甩地虎虎生威……
而厨房大师傅老李,正在院子中间的案板前拄着拐棍在和一只洗的白白嫩嫩的小猪仔在聊天。
锦乐偷摸的躲在宋欢身后,不敢冒头。
但是这回大师傅老李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小猪仔上,再加上宋欢也在,他也没什么心思捉弄锦乐。
“夫人过来厨房做甚?”老李头依依不舍的离开小猪仔,拄着拐杖来到宋欢跟前道:“这会儿尚未到饭点,难道夫人饿了?若是饿了,派小锦乐或者锦月姑娘过来知会一声便可,何须劳烦夫人亲自过来。”
宋欢看了眼李师傅手中的杀猪刀,瞬间压力很大:“您误会了。我只是想来借厨房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