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嘱咐完乌林珠之后,便去寻傅莹复命。
傅莹正在皇后停灵的九经三事殿,听若初说乌林珠过来,便将永璜叫到一边,让他跟随而来的乳母领着他去见乌林珠。
永璜对这些事情不了解,但听闻自己的生母过来,也是十分开心,于是高高兴兴地和乳母离去。
弘历与弘昼两人为孝子,皆满身缟素跪在皇后的棺椁前,不间断地焚化各种纸钱等物,而傅莹同伊哈娜在一旁抹泪,接待来吊唁的各王公贵妇和命妇等人。
好不容易熬到晚膳时间,傅莹同伊哈娜在一处吃过饭之后,弘历过来寻她,问道“我刚刚才注意到永璜不见了,听人说是你让他乳母领着他去见乌林珠了。”
傅莹不知他这么问的目的,于是点头道“永璜几日没见他生母,想必也很想念,所以我就先让他回去了。”
弘历摇头道“那怎可以永璜是长孙,怎么可以离开呢。”
傅莹说实话也心疼永璜一个小孩子受这些累,虽然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好歹也是叫自己“母亲”的,于是替他说道“此刻也无要紧事,让永璜好歹歇歇吧,他一个五岁孩子,这般劳累受不了。”
傅莹说完,伊哈娜也在一旁帮忙说道“是呢,永璜还小呢。”
弘历无奈道“你这个嫡母倒真是会心疼孩子呢,一会儿行礼时,让人把永璜再叫过来。”
傅莹道“明白了,若是我亲生的,只怕疼得比这还厉害。”
弘历听罢,只得无奈离开。
用过晚膳之后,傅莹等人又到灵前,直到入夜之后方才回屋休息。
因为太累,傅莹几乎倒头就睡。守孝期不许带首饰之类的东西,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想起弘历还在外面守灵,便披了衣服去停灵之处看弘历。
入夜的灵堂少了不少人,除了弘历守在那里之外,只剩值夜的几个太监,和闹哄哄的白日相比,安静了不少。
傅莹走到弘历身边,对他说道“四阿哥快休息一下吧,小心熬坏身子的。”
弘历见妻子出来,忍不说道“我平日身体好得很,甚少有疾,倒是你的病不过初愈,还要小心着些。”
傅莹道“我好着呢,这几日不也无事吗只是我见四阿哥日间那般悲痛,可不要哭坏了身子。”
弘历微微摇头,小声在她耳边道“额娘对我虽说也有教养之恩,但毕竟非亲生,悲恸能至如何地步,只是在众人面前难免要做个至孝的样子。”
弘历这话明摆着自己日间的悲痛是有作秀成分,想乌拉那拉皇后不是弘历的生母,真要他过分悲伤,也不符合人之常情。
想自己虽为皇后逝世难过,但悲痛程度到底不及宝珠夭折的时。
只是他刚刚说的那话到底不能同外人讲,考虑到他确实劳累,便对他说道“四阿哥还是顾忌些自己吧,若累倒了便更麻烦了。”
弘历听罢点点头,交代值夜太监一些事情之后,便同傅莹一起离去了。
皇后的棺椁在这里停了二十七天,便被移出了九经三事殿。停灵结束之后,弘历和傅莹便无需日日守在灵前,只要定时来祭奠便可。
傅莹得了空闲,终于有空回到莲花馆。回到莲花馆,便迫不及待地去见儿子和女儿。
见他们二人都安好无恙,也是十分欣慰。又问了一些乳母自己离开这些日子,二人的情况。
说实话,她还从未经历过如此累人的葬礼。但皇后离世也是大事一桩,累也是情理之中。即便是留在这里的格格们,也得按礼制着服、摘首饰、吃素,没有多少人是放松的,只不过自己位尊责重罢了。
傅莹知道以后还得经历更多的事情,这点累怕是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