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法,看似迷信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这跟地理环境有关,有些沙土地是流动的,时间一长就把那装钱的罐子给挪走了。还有就是藏宝的地点,记不清楚了也就找不着了,以为银元自个儿跑了。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埋藏的宝贝被人偷偷挖走了。无论哪种情况,她都不希望发生。心说,只要不拆房子,还是藏在墙根底下比较保险。
“元旦”终于来到了。
这天一大早,姜茂山就带着椿芽母女上路了。村里给安排了一辆驴车把他们送到了镇子上,再从那边搭乘马车赶到了县里。
在县武装部,椿芽见到了昔日的梁队长。前两年他就调到了县里,担任县武装部的副部长。他见到椿芽,也是感慨颇多。一转眼,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长大了,连娃娃都抱上了。他跟齐同志也是老熟人,同甘共苦打过游击,齐同志回省城路过县里时,也拉着他说了好些话儿。
有这层关系在里面,梁部长就想照顾一下。见椿芽带着个娃娃,又是大包小包的着实不便就想帮个忙。
他说“姜大叔,明儿一早有邮车去省城,我跟邮局那边打个招呼,就搭个便车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还说,明儿给部队上打了电话,去邮局接人就成。
姜茂山笑着答应下来。
这么一来,不但把路费省了,路上也安全。
在县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姜茂山和椿芽就坐上邮车出发了。
抵达省城时,已是黄昏时分。
齐明瑜接到县里打来的电话,就早早地赶到了邮局。看到爹和椿芽从车里下来,就大步迎了上去。椿芽抱着果果,小被子裹得厚厚的。小果果睡了一路,车一停就醒了。她见到爹就睁大了眼睛,嘴里喊着“爹,爹”
“果果”
齐明瑜笑着把闺女接过来,使劲儿亲了亲,就搂在了怀里。见爹在跟前,他不好意思跟椿芽太过亲昵,就温声说道“爹,咱先去饭馆里喝杯热茶歇歇”
“不了,就直接回部队上吧”
姜茂山瞅了瞅天色,再过一会儿就黑透了。齐明瑜也不再坚持,就招呼着爹和椿芽上了吉普车。
车子一路疾驰,驶往东郊。
很快就到了驻地。
再次来到部队上,姜茂山是感慨万千。一转眼过了三年了,再回来时椿芽和明瑜已经成了亲,还抱着个娃娃。
吃了饭,一家人在招待所里安顿了下来。
齐明瑜跟椿芽说“椿芽,屋子已经收拾好了,要不要去看看”椿芽一脸羞涩地点了头。那是他们的新家,是她盼望已久的。
齐明瑜提着马灯,领着椿芽去了新家。
这时候,部队上的条件还很艰苦,住得都是以前的旧房子。后勤上给分了一间平房,有二十来平米,面积虽然不大可也是家啊。
二人手拉着手,进了屋。
里面通了电、亮着灯,收拾得很干净。屋里有床、有桌子、还有柜子,床上挂着碎花床围子和一顶花帐子,旁边还摆着一张带围栏的小床。这是椿芽特意叮嘱的,说要培养果果的独立性。当然,平日里还是挤在她和明瑜中间,当爹娘的乖宝宝。
“椿芽,这就是咱的家”齐明瑜搂着椿芽说道。
“嗯”椿芽点头笑着,眼睛闪闪发亮。
这是她和明瑜的新家,也是他们新生活的开始。
姜茂山住了两晚上,就搭乘邮车赶回了县里。
送走了爹,椿芽鼻子里酸酸的。
爹不容易啊,为了她操了半辈子的心。看着爹上车的那一刻,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只盼着家人都聚在一起,再也不要分离。可年轻时,却总想着振翅高飞离开家乡,抛下的不仅仅是父母双亲还有昔日熟悉的一切。可要想进步,也只能舍下那份亲情。
这天上午,椿芽去后勤处报了到。
像她这样随军过来的有十来个,大多三四十岁,穿着大棉袄、黑棉裤一副老百姓的打扮。她们都是干部家属,来自五湖四海,跟亲人团聚的喜悦令她们脸色泛红,叽叽喳喳的,说话的嗓门也尤其高。
管后勤的吕处长跟她们谈了话,就按照文化高低做了安排。
“姜书婷同志,你去伙房吧主要负责发饭票,记个流水账”
安置下来后,这一批随军家属大都去了伙房,有做饭的有炒菜的,有养猪养鸡的。有几位大嫂压低了嗓门说着话儿,见齐副师长家的活儿轻简,就撇了撇嘴。
椿芽倒是不挑不捡,叫干啥就干啥。要说她是个文书,做点宣传方面的事儿是绰绰有余的,可那是有要求的,她文化虽然达到了,可资历不够只能跟这些大嫂子们做些后勤工作。她想,不用着急一步一步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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