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魏安醒来的时候,凝露不见了。
魏安焦急的出来找,发现凝露又坐在昨天那个地方,低低的哭泣。
魏安默默的看着,居然无从劝解,因为无论凝露的心情如何,表情如何,他的眼睛,都是在流泪的。
日上三竿之后,凝露的哭声停止了,但是他也没有离开,依旧在潭水边落泪。
魏安坐到凝露身边,给凝露将故事,说笑话。
凝露默默的听着,偶尔笑一笑,眼神中多了一些其他的神情。
“我喜欢听故事。”当天回山洞时,凝露笑着说。
次日,依旧如此,上午的时候,凝露哭泣,魏安看着;下午魏安就给凝露说故事,后来故事都讲完了,魏安就会说一说自己的趣事,所有他所见所闻的事
日子,如山间的流水一样,一天天过去to
这一天傍晚,魏安照例到山下跟凤炎会合,交换一下一天的信息。
魏安见今天凤炎一身湿漉漉的,不由问道”你去哪了,怎么弄得一身水回来”
凤炎回道“魏发现瀑布的冲刷力能够锻炼,而且瀑布乃山林之水,与修为助益匪浅,就到瀑布下修炼了一会。”
“这样也好,总归不能耽误修炼。”魏安喃喃道,他好像很少看到凤炎修炼。
凤炎握着魏安的手,两人并膝坐在溪水边,看着不远处日落西斜,晚霞漫天,突然心情无比的宁静。
魏安静静地靠在凤炎的身上,享受着这片刻的独处和宁静。
许久,凤炎才依依不舍的开口,道“凝露还是那么喜欢听故事吗”
魏安无奈的点头,道“是啊,我感觉我这辈子所有的故事、见闻都说完了,今天我们回山洞的时候,我对凝露说,我再也讲不出故事了。”
“然后呢”凤炎侧头看向魏安。
魏安狭促一笑,道;“凝露楞了一下,居然说,明天他给我讲一个故事。”
凤炎眼睛一亮,看向魏安灵动的眸子,四目相对,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心照不宣,迷之默契。
两人又静静地坐了一会,魏安才站起身,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次日,魏安依旧陪着凝露,午后,凝露停止了哭泣,魏安坐在他身边,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直到午时之后,凝露才缓缓的开口,顺便抬手一点,在双重瀑布冲击下激流湍急的深潭,瞬间化作平静的波澜,波澜微荡,晕开一面幻镜,镜中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随着凝露的声音渐渐演绎开来
很久以前,在江南一个富饶的村庄,村东住着一户石姓人家,世代以雕刻为生,子传父业,父传祖业,雕工代代相传,世代为周边村庄雕刻佛像,这一年,他们家的大公子石开源三岁,不过是别人家孩子刚刚说顺话的年纪,他就已经开始手持各种雕刻刀和木头,开始学习雕刻技巧了
村子背后,有座古老的千佛寺,千佛寺不大,却真真切切有一千座小佛像。千佛寺的只受本村人的香火,所以谈不上香火鼎盛,但却上千年来香火不断。
石开源喜欢坐在千佛寺附近雕刻,尤其是寺庙前的荷花池边,他面朝佛寺,看着佛寺里外走廊扶手等上面随处可见的佛像,开始自己的创造
村中村民和善,生活宛如世外桃源,时光流转,随着年龄的增长,石开源的雕工越来越好,十五岁那年,他已经超越了他的父亲、祖父,成为一名雕工精湛的佛像雕刻大师,他雕刻的佛像面容慈悲,让人看了之后心生肃穆敬仰。
之后的三年,石开源的名气越发大了,经常出远门为大寺庙雕刻佛像,去千佛寺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了。
石家这一辈,石父和石母老来得子,就石开源一个独子,石开源经常出远门之后,石家两个老人家就经常独守空居了。
岁月如梭,石开源二十岁那年,在千佛寺遇到了一名男子,男子清雅俊朗,坐在千佛寺前的荷花池边,宁静虔诚,仿佛从佛堂中走出来一样,慈眉善目。
石开源一见钟情,上前去搭讪。
男子说“我名为凝露,乃佛前荷花池上的一滴凝露结成的精。”
石开源听了,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说“我这一生与佛有缘,你也是受佛缘点化成精,凝露,我对你一见倾心,你嫁给我吧。”
凝露说“好。”
他本就是为了石开源而来的。
石开源把凝露带回家,说是佛祖给他指点的姻缘。
石开源一双老父老母惊呆了,虽然心有不甘,却耐不住儿子的坚持,更不敢忤逆佛祖恩赐的姻缘。
终于石开源和凝露大婚了。这一天,整个村庄都笼罩在喜气洋洋当中,大红的绸带老远就能看到,娶亲的锁呐声飞的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