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瞄陆川,正好对上陆川的眼睛――压着火,还没喷。
她从包里掏出自己粉红色可爱款的兔耳朵护耳,戴在陆川头上,嬉笑着说:“你戴这个我看看。”
陆川眸色渐深。
狄然此刻的行为说好听点叫勾引,说难听点叫作死,偏偏她眼睛还那么亮,怕人看不出她心里蔫坏的心思。她就喜欢看陆川气急败坏还得强忍着的样子,看他蹙起的眉头就会觉得心情很好。
陆川不戴,她贴近搂着他的腰,仰头看他:“那天晚上让我留在你家,真的只是想抱着我睡觉吗”
陆川揪着她脑后的碎发,把她扯开一点:“不是,我还想打你,那晚你没去所以我忍住了,你再给我惹火……”
他话没说完,狄然踮脚把他嘴堵了。她黏着他唇,辗转,又把舌头搅进去轻轻触碰他舌尖。
“我惹我男朋友怎么啦”狄然笑得一脸灿烂,捏他耳朵,“你说实话,快说。”
陆川想抱她,可她穿成那样,他左右没法下手。
狄然看出他的尴尬,越加肆无忌惮取笑他:“你看看我呀,你害怕什么”
“我怕”陆川手搭在她肩膀,把她推开。
狄然却不介意,用词直白:“你是不是想和我做”
陆川眸子暗了暗。
“你把这个带上,下次我也带给你看。”狄然不容分说,把兔耳朵挂他头上,声音暧昧,“什么时候都行。”
那兔耳朵是贴合狄然的头围尺寸,戴在陆川头上有些小,箍着额头。
那粉色的耳朵又和他冷硬的脸颊不太相配,融合出一种奇怪的气质。
“你可以摘下来。”狄然脸红了红,“摘下我也不戴给你看了。”
陆川目光略过她包裹在内衣里纤细的娇躯,心里一阵。
他捏着她软乎乎的脸颊,声音哑着:“快换衣服。”
他把头上的兔耳摆正,拉开门出去。
狄然吐了吐舌头,快速把针织裙套上,她出门的时候,陆川正在墙边前玩手机等她。
那条连衣裙恰好合身,一字肩衬出她窄细的圆润的肩头,微凸的锁骨,腰部缩紧,扣出不堪一握的盈盈腰身。黑色本来就衬肤色,灯光下愈发显得她整个人白嫩娇俏
她转了个圈:“好看吗”
陆川眼睛像长在她身上一样拿不下来,他没说话,径直走向收银台掏卡付钱。
狄然见了连忙拿着自己的包跑过去:“我来我来。”
她刚才在换衣间看了眼标价,三千多的标价,比她当年捉弄陆川让他付款的裙子贵上太多,她不舍得让陆川花钱。
陆川轻松抢过她的包,举过头顶让她拿不到:“我付,我挑的裙子,你穿给我看,我付应该。”
“别呀。”狄然小声说,“你给我买点别的就行,这太贵了……”
“你穿给我看。”陆川压低声音又说了一遍,他在柜员看不见的地方,环住她的腰,嘴唇覆到她耳边,“你最近干的事,一笔一笔我都给你记着,改天一起收拾你。”
狄然脸一红,拧他手臂,过了会又小声问:“改天是哪天啊”
――
潘静姝站在商场尽头的女厕门口,低头看了眼时间。临近晚饭的点,她逛了一天走得很累,鞋子磨脚也很痛,她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抬头,远处走来两个人,她只看了一眼,身体便僵硬了。
那像是陆川,又不像陆川。
半年不见,她几乎已经无法从那个身影上找到陆川的影子。
她以为的陆川是冷的冰山、硬的石头,火焰烤不化,斧头砸不烂。
谁都没法让他动容,让他脸上出现一丝别的神情,无论是哀求、羞辱又或是恐吓,都不能。
眼前的陆川,脸上虽然还是那副寡淡的模样,眼角眉梢却微微弯出不同的弧度,看那女孩时温柔宠溺的眼神能把整个世界融化。他头上戴了一个兔耳,左手拎着购物袋,右手牵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
女孩似乎一刻也不能安分,她像条被捞上岸缺氧的活鱼,不走路只蹦q。
陆川与那兔耳太不搭,加上他长得帅,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
他脸上微红,狄然还一个劲调侃他:“哎呀,真的很可爱我没骗你,不信你拉个人问问,哎哎哎你捏我干什么”
“你还说”陆川眼里有威胁之意。
“那你可以不戴呀。”狄然揶揄他,“不过咱们说好了,戴到家才行,中途反悔就不算数了。”
她笑嘻嘻拉陆川进了一旁的重庆火锅店:“我要吃火锅,你陪我。”
潘静姝看得出神,乔佩兰从卫生间出来:“走吧,你在看什么”
潘静姝垂下眼睛:“没什么。”
乔佩兰:“那回家吧。”
“妈。”潘静姝叫道,“我饿了,我们吃过晚饭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