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彻底得到他以前。
张煜才不会这么轻易的走向极端。
他有的时间，慢慢去煮这只温水里的青蛙，用他满腔的爱意，和无尽的温柔。这些对于杨滛来说都是致命的。
门被打开。
张煜靠在门口寂寞抽烟。
杨滛心里的担忧一瞬烟消云散。看到那张在云雾里若隐若现的俊脸，皱皱眉，说“你怎么学会抽烟了”
张煜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哥哥不喜欢”
杨滛声音很小“嗯不太喜欢”
“好。”张煜快速的把烟头扔了在地上踩熄，讨好的走到他跟前摇尾巴“那就不抽了。”
杨滛尴尬的晃着眼“进去吧。你明天还要去学校。”
张煜有些激动“哥哥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你别误会了。”杨滛红着脸快步走近家门“我睡我的客厅，你睡你的房间。”
“这样啊”张煜跟着他走进去，语气失落落的。
杨滛不想和他在有什么交流，找了一副耳机带在耳朵里，被子在往身上这么一蒙，世界与他无关。
也许是听的歌太优美，他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自己又被强行抱了起来，往高处走去。
梦里，他看到自己躺恶魔的怀里，恶魔带着他下地狱，本来是应该害怕的，但那恶魔的眼神，却是温柔得晨阳，驱散了他心里一切恐惧。
他再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九点，睡得很舒服，又是在张煜床上醒的。张煜应该是上学去了，房间里没有他的校服。
枕边的手机忽然一震。
有人发消息过来了。
是张煜。
早
杨滛没回，他现在觉得对张煜说一个字都很尴尬。对方猜到他不会回，又问了一句今天还来接我吗
杨滛本来是不想回的，但是又怕他跟之前一样那么傻傻的等，就回了一句你自己回来吧，我没时间。
狗崽子异常乖巧。
嗯。那我自己回来。
杨滛把手机扔在一边，抱头沉思，他和狗崽子现在的关系就像一层窗户纸，狗崽子想把它捅破，但是他却不敢正面回应。
哎，烦死了。
他就不该回来的。
杨滛叹了一口气，对于狗崽子，他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如果可以，他真的是希望张煜讨厌自己，而不是喜欢自己，这比讨厌他更恐怖。
“支悠”门被打开了。
杨滛警惕看向门口，玛雅穿着一件女仆装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吸尘器，看样子是要打扫张煜的房间。
可是张煜会让她进自己房间么
显然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进来了”杨滛问。
玛雅转动着脑袋，四下观望着，那表情显然是第一次走进张煜的房间，此刻在细细观察与打量。
“我来收拾房间。”她说。
杨滛拒绝了“房间有我打扫，不用你。你出去。”
玛雅锋利的眉尾一挑，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冷冷说“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小东西，这里还轮不到你对我使唤。”
杨滛无语“我没有使唤你。我只是再跟你说，这里不需要你打扫。”
玛雅慢悠悠的在张煜房间里游荡，根本没把杨滛放在眼里。她动了张煜的书桌，又去翻他的衣柜，把杨滛彻底当成了一个透明人。
杨滛忍着没动。
直到那女人拿出张煜的衣服深深的嗅了一下，还想用他毛巾去洗澡，他这才炸毛，恶狠狠说“你在给我动一下。我马上发视频把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全部拍给我弟弟看。你看他拧不拧断你的脖子。”
看到杨滛真生气了，玛雅这才没有下一步动作。她果然对张煜很忌惮，走的时候还不忘把她动过的地方重新给规整好了。
“神经病。”
杨滛皱着眉把张煜的毛巾扔进了垃圾桶，又玛雅闻过的衣服给扔了。就算他不这么做，张煜也会这么做。
不过他没杨滛那么温柔，对此，也许他处理的方式会更暴力更极端。只是他现在不知道而已。
杨滛几乎是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清理个遍，这才放心的拍拍手，准备去吃点东西。
拿牛奶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张煜冰箱里有两盒小蛋糕，一时想不起来哪里来的，怕过期就拿着吃了。
他饿了，两盒都吃完了，还喝了一杯牛奶，不撑不饱，刚刚好。
他坐在张煜书桌前一边看手机，一边犹豫，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始终没发出那句“我们好好谈谈吧。”
少年盯着手机的监控沉默。
他也在等，等杨滛给他发消息。
许久，监控里杨滛都没有反应，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少年有些担心，喃喃道“怎么不去床上睡”
杨滛埋在胳膊里的脸逐渐扭曲，一摸额头全是滚滚热汗。他捂着剧疼的肚子皱眉，准备去倒一杯热水缓解。
但是在半路忽然倒地，在地上疼得来回翻转、打滚。
怎么回事
他肚子怎么这么痛
“不行”他得打电话给杨温然。
手刚碰到电话，张煜就打过来了。杨滛接起，就听对方在电话里气喘吁吁，说“躺着不要动，我马上过来。”
“你”
杨滛诧异，话还未说完，两眼一黑竟疼晕了过去。
醒来时，他躺在医院病床上挂点滴，眼前一片雪白，他缓缓记起自己好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醒了”
杨温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滛一怔，看向杨温然“爸爸”
杨温然点头“嗯。”
杨滛艰难的坐了起来，扶额嘀咕“我”
“食物中毒。”杨温然脸色沉重“不是你弟弟赶来得及时，你非得死家里不可以。你真是什么都敢吃。”
杨滛一脸懵“我吃了什么”
杨温然沉默两秒，说“变质的东西。医生是这么说的。”
“变质的”不会啊，他今天就吃了两盒蛋糕，一杯牛奶。蛋糕看上去很新鲜，牛奶也没过期。
杨温然叹气道“说了是这样。你下次注意，别再乱吃东西了。”
杨滛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张煜呢我问问他。”
杨温然“他开车送你玛雅阿姨回老教堂了。估计得下午才回来。”
“”杨滛眼睛一瞪“什么”
杨滛情绪忽然变得异常焦躁。杨温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那么激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