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看到陆之韵得到她应有的报应之前,她绝不会走。
如此,安王爷忙碌了一夜,到五更鸡鸣时,他方打了个盹儿,闭眼小憩了一刻钟,便洗漱了准备去上朝。
苏如玉一夜难眠,一边是愤恨陆之韵之毒之风光,一边又感伤于安王爷待她不似从前了,到天明前才打了个盹儿,慵懒无力地起来梳洗打扮。到流翠苑时,方从流翠苑的下人处得知昨夜安王妃在梨香园听了一夜的戏,在梨香园暂歇了,众人不必来请安。
于是,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妾又都嘁嘁喳喳地说着话回去,见苏如玉面上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以为昨儿夜里安王爷又宿在苏如玉房里,冷嘲热讽地说了几车话,才妖妖乔乔地去了。
陆之韵醒来时,天色已是大明。
她懒懒散散地睁眼,又听到了亭外的人声。许多人都已经起来了,开始做今日的事,虽不曾高声喧哗,响动和压低的说话声总能听到。
陆之韵前日和昨日都累着了,此时浑身的骨头都是软的,半点也提不起气力,只趴在柳问梅身上,一动不动地望着柳问梅身后的竹帘,什么也不想。
不多时,柳问梅醒来,低头对上陆之韵的眼,情不自禁地低头去亲她。
陆之韵一边笑一边躲“我听说人的情到深处自然要转薄,咱们这几日总在一处,想来过不了几日,便要相看两厌了。”
仿佛彼此在短短的时间里,便将对方看穿,一览无遗,没有半分神秘感。
但对陆之韵而言,柳问梅之于她,到现在都是一个谜。
只是她无力去追究,不想去追究,也不愿去追究。
她只想好好地度过眼下这个坎儿,至于将来怎么样,总要有将来才能去想。
柳问梅却淡笑道“情到深处,何来的情到深处你又不肯和我走,纵和我在一处,也不过见我有副好身体,会弄,叫你高兴。我倒想要相看两厌的深情,你只不肯给我。”
陆之韵支起身来看他“你又不正经,惯会说这样的话”
柳问梅却是一笑,凑到她耳边问“那娘娘喜欢么”
陆之韵不答,只叹息一声,道“柳先生这样的风采,我怕是看一生都不能看厌。”
柳问梅知道陆之韵是如何同安王爷生了龃龉渐行渐远的,他在她耳边道“你放心,只给你看。”
陆之韵的耳朵酥了,正眼饧耳热之际,后颈一热,是柳问梅在亲吻她。
她正待半推半就,然而这凉亭和外面只隔着一重纱帐,纱帐在清风中微微飘摆着,中间时常露出一道缝隙来。
外面的响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想来外面听里面亦如是。
一道风吹进来时,陆之韵一个激灵,双手抵着柳问梅的肩推他“这里不行你”
已经晚了。
她又急又慌,整个人都十分紧绷,只盯着那纱帘,然而柳问梅却在她耳边道“你放心,梨香园发生的事,她们一个人都不敢传出去。”
陆之韵怕的倒不是这个。
她心中到底还有几许礼义廉耻之念。
柳问梅却偏要做真名士自风流,一面十分狂荡叫她招架不住软了下来,一面在她耳边说了些说不得的浑话助兴,恼得陆之韵在他背上抓出了数到血丝。
接下来几日,陆之韵在姚率和安王爷两处周旋,又在姚率的安排下暗地里见了太子一面,瞒哄着安王爷,将安王爷的计策都告诉了太子那边,又和姚率、太子一起定下了将计就计的计策,叫安王爷以为自己的计策已然得逞奏效。
待安王爷这边以为万事俱备时,太子那边也已万事俱备,只是,他还有个和陆之韵说好的不一样的打算事成之后,以陆之韵为后拉拢陆家。
至于苏如玉,她这里,连着几天,就两日里安王爷过来夜宿,还是被陆之韵赶出来的。
因着皇帝尚有几口气还没薨逝,安王爷手头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这日总算能喘口气了。在苏如玉想办法笼络安王爷的心时,安王爷的整颗心里想的全是陆之韵,又因为总得不到越发抓心挠肝,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五日后的清晨,安王休沐这日,他从会芳园出来去流翠苑,一进门,看到陆之韵正坐在梳妆镜前梳妆打扮,神情冷肃地吩咐“都下去”
一屋子的下人都退出去了。
幽浮幽色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难免着慌起来难道王妃同柳先生的事败露了
陆之韵一丝儿也不怵他,头也不回地问“王爷今儿又在我这里耍什么威风”
作者有话要说 韵韵这个王爷傻傻的亚子。
明晚九点见,我一定可以。为了全勤,我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