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赵芸忽然心念一动,看了一眼楚裨“我记得金玲说她是自小在苗疆长大。苗疆擅长制蛊,我怎么就忘了问问她可否知道螭蛊的下落。”
说罢,赵芸还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楚裨握住赵芸的手,换为十指相扣的举动“这一带都是苗疆的地盘,附近的寨子众多,擅长制蛊的人也不少,现在打听也不迟。”
赵芸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又逗留了数日,赵芸才得到了关于螭蛊的消息。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螭蛊毕竟在苗疆人心中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众说纷纭,相互矛盾,赵芸也不知是真是假。结合安老给的残卷上的记载,似乎每一个信息都不太一致。一连过了数日,赵芸才得到了一个显得比较靠谱的消息。
螭蛊的培养极为艰难,同时也极为阴邪。螭蛊,擅长制造幻境,操控人的心绪,但是却极其脆弱。因此需要用人的血肉之躯来温养。
苗疆的蛊术虽说给外人的影响不太好,但是许多苗疆人其实都是老老实实制蛊,若是用蛊害人,自身也要承受反噬,除了血海深仇,没人愿意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但是也总有一些例外,有些苗疆人为了养出厉害的蛊虫,便无所不用其极,这用人的血肉之躯养蛊便是其中一种。
出了城,一直向着西南方面前进,途中路过的第一个寨子,便是以手段阴邪而出名。寨子里的人一个个六情不认,冷血无情到了极点,但是偏偏实力又十分出众,因此众人虽有怨言,却始终不敢摆在明面上,只能任由其发展。
“那寨子中的人实力算得上是苗疆内数一数二的了,螭蛊性霸道,实力一般者拥有它,必定会反噬。所以若是那寨子中无人知道螭蛊的下落,向来其他寨子的人恐怕也不甚清楚。”告诉赵芸消息的老头是这么说的。
老头的话实在是再一次改变了赵芸的认知。
世道凉薄,人心自私,赵芸也没觉着人人都应该求真向美,可是做人的底线也该是有的。为了修炼这种一己私欲,便不将旁人的性命当成一回事儿,人性泯灭到如斯地步,修炼再深又有何用用处螭蛊在他们手中,实在是太过危险,看来早拿到早好。
只不过,这般冷血自私的人,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交出螭蛊她和楚裨二人对蛊术根本就不了解,若是不当心中招了又该怎么办
赵芸有些忧愁,可是楚裨却丝毫不担心,至少面上看来如此。
因而赵芸有些不忿“你为何一点也不忧心”
楚裨挑了挑眉,没有介意赵芸无端指责“我先前早就派了人去周边探查过了一番,那个寨子虽说算不上寻常,可是也并非那人描述的那般可怖。”
“你早就派人探查了”赵芸惊叹一声,随后一想,确实符合楚裨的行事风格。若非情况紧急,楚裨向来不会打无准备的仗。虽说这一路以来,无论是天音石也好,还是螭蛊也好,楚裨都没有流露出太大的人情,整个人也上心,仿佛事不关己一般,但是却是默默做好了许多事情。
这么想着,赵芸又有些好奇了“不同寻常是指那种不同寻常寨子里真的有人用人的血肉之躯温养蛊虫吗”
楚裨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犹豫了片刻说道“这倒没有发现但是村子里的人,都有些奇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