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要再用看糯米糕的眼神看她了。
扑哧一笑,福山慢慢松开手,苍白脸颊添上红晕,“六嫂莫怕,我同你玩笑呢。”
娴静矜持的福山长公主何时同人开过玩笑,她也不擅长此道,没想到第一次就把人吓着了。
嘉宁分辨不出她是认真还是玩笑,观察了半晌,再次认真道“我喜欢你,但是更喜欢王爷。”
福山愣怔,更为开怀。
她的小六嫂啊,怎这般可爱。
“六嫂,你同皇兄相处也是这样么”福山斟酌语句,“这般直白”
“对呀。”嘉宁颔首,小模样纯真无比。
福山不禁琢磨平日总是板着一张脸摆出冷漠模样的皇兄,每日听到这样表白的话儿,真能绷住脸色么
她心道这两人能凑到一块儿,可真是天赐的缘分,定要一直好好的。
福山一事暂定,赵王不曾表示过帮福山死遁有什么难度,她也没问过,在王府待了段时日,吃吃喝喝养养胎。
服侍她的人都经过挑选,不会走漏风声,她不必遮遮掩掩,比在宫中轻松许多。
福山在王府休养的日子,宫中之物流水般赐来,都是皇帝借皇后名义赐下的。福山谢过恩后照单全收,自己能用就用,适合嘉宁赵王的便和他们共同分享,洒脱得很。
她身边只留下一个忠心于她的大宫女,名为侍茶,踟蹰道“殿下既已决定要断了过往,为何还要收”
“我又不曾逼他送我,为何不能收”福山含笑,很随意的模样,“执意不收,也只会惹来不必要的追问罢了。”
她很了解二皇兄,他是个复杂的人,冷酷又软弱。想必这些天的独处,终于让他生出愧疚,想要借此补偿她,因为他不可能借还未造成的后果去发落皇后。
福山想通这些,也不觉得对方亏欠自己,只是来什么便接什么罢了。
她拢了拢披风,抚着肚子,“如今,已快四月了吧。”
开始显怀了。
侍茶点头,“已经看得出一些了。”
即便穿着宽松衣衫,有心人仔细瞧两眼,轻易就能看出这位长公主身形不对劲。
“我这几日,在王府养得如何”
侍茶老实答道“比在宫中看着好多了,脸色白里透红。”
白里透红福山微微凝眉,命她取来脂粉,对镜妆扮片刻,“现在呢”
侍茶呆住,用妆粉一遮,殿下的脸又恢复了毫无血色的苍白,唇也是淡色的,看上去柔弱憔悴。
从侍茶眼中,福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满意起身,“更衣,备马车去大长公主府,我今日去看望姑母。”
她去大长公主府那儿自然方便,通传都不用直接入府,柔娴大长公主得了消息,特意在亭中等候。
柔娴是个温柔的长辈,不曾因这些侄儿侄女出身有所偏颇,公正的同时是对谁都一样,也因此,当初无论赵王或皇帝都没有得到她的支持,如今也是一样。
“瘦了。”柔娴第一句话道,“在王府待得不习惯么怎不到姑母这儿来。”
“姑母这儿自是要叨扰的,时候不到而已。”福山难得说了俏皮话,“六皇兄和六嫂待我极好,但我近日胃口不大好,许是因为这个罢。”
柔娴起身端详,见她眉宇中透着淡淡脆弱,心中叹息。
福山才多大,竟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叫她今后大半辈子可如何是好。
从葛太傅口中得知此事,过了愤怒的时刻,这会儿,柔娴心中只有怜惜。她不知福山身世,只当皇帝昏了头色欲熏心,竟强迫了亲生妹妹。
怪不得,他一直不同意给福山选婿,说什么要选就选最好的。柔娴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多留意,让福山如此遭难。
可怜福山一个小姑娘,定不敢对他们道出此事。
“我这儿新请了位大厨,最会调理胃口,福山到我这儿来待着。”柔娴大长公主笑,“刚好叫长宁陪陪你,她就是个泼皮猴儿,一刻也停不下来,这会儿又不知去哪玩儿了,有你在,她好歹能静个几日。”
福山柔顺领意,看着这位慈爱的姑母,感受着她的切切关怀,满目宁和。
姑父如今虽已致仕没什么实权,但几位表哥都很能干,如今个个身居要职,姑母却从不以势压人,总是宽容仁爱。
福山无法忘记,五年前,姑母最小的儿子、她的表哥坠马身亡那日,姑母悲痛欲绝的神情。那时她亦伤心无比,陪伴安慰了姑母整整一月。
谁又能想到,半年前她竟从二皇兄的梦呓中得知真相,表哥并非意外坠马,而是因得知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事被人谋害。
谋害他的人,正是她时常伴在枕边之人,和他的皇后。
福山本意并非为了自己去报复,但她为此挣扎半年,临走前,总要让姑母知晓真相。
屏退左右,这日柔娴大长公主与福山长公主私下谈了什么众人不得而知。众所周知的消息是,翌日大长公主就病倒了,葛太傅在府中日日照看,在外办差事的两位公子亦快马回京侍疾。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宝简直是小甜心啊中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