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兔子哥哥死后, 寻找禁忌的方法复活了兔子哥哥。但他复活起来的却不是真正的兔子哥哥, 而是自己的妄想。
他被那个教给他复活方式的“神”骗了, 并成为了对方的杀人机器。
杜汀这样告诉他。
郁谨的背上突然燃起一簇火焰,逼迫兔子放手。
他站到和杜汀并列的位置“我知道那些记忆都是假的,我现在想醒了。”
那些记忆虽然甜蜜, 但是仔细想, 却会发现很不合逻辑。
丁鹤不像是会在一个十岁小孩说要嫁给他的时候,直接答应的人。
也不像是一个会在多年后被复活起来,直接就能和他甜甜蜜蜜地在一起的人。
虽然他很期望那是真的,但现实终究是现实。
至于面前的兔子无论如何也不是他小时候认识的那个了。
他不能确认杜汀说的话是否完全真实,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躲在这个小城堡里了。
郁谨沉静道“我不想再被困在这里了, 我想出去。”
兔子听他说完,只是平静地总结了一句“你想离开我了。”
纷乱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 杜汀二话不说,抓起郁谨的手向外冲。
两只泰迪熊从不同方向向他们走来,庞大的身躯把走廊挤得满满当当。
兔子的声音如影随形“你现在还有机会改变心意。回到我的身边,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杜汀侧头对郁谨一笑“别怕, 我带你走。”
整个孤儿院地图开始改变,各种大型玩偶从路口冒了出来。
杜汀毫无诚意地道“看起来我们的对手很强大。”
郁谨完全进入备战状态, 刚准备把绒布玩偶一把烧尽, 突然头晕眼花,腿一软, 趔趄几步。
他咬牙切齿地道“对不起, 我现在身体不太舒服, 帮不了你什么。”
恢复身份后他就没犯过病,以至于他都忘了这个隐患。
这个破身体就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没事,都交给我吧。”杜汀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郁谨不太放心“但是我可能会拖累你。”
杜汀摇摇头,神秘地笑起来“不,我们还有很多帮手。”
杜汀也离开游戏场所之后,莫鸿鹄和沈禾度过了一段无聊又让人提心吊胆的时光。
孤儿院里静悄悄的,只是寝室的床上出现了被子,暗示他们该睡觉了。
并没有那种捉弄人的兔子玩偶出现,也没有其他血腥恐怖的“震你一下”。他们在孤儿院逛了十多圈,都开始困了,新一轮的游戏都没有开始。
但是他们都知道,游戏并没有结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有危险。
就像是楼上住着一个每天都把靴子扔到地上的人,有一天只扔了一只靴子,楼下的住客就会因为猜测另一只靴子掉落的时间而彻夜难眠。
莫鸿鹄看看身边的沈禾。往常他会觉得,这就是和自己争夺最终胜利的人。
但是现在明显不是这样,这个游戏不把所有人都弄死肯定不会罢休。
现在游戏的进程停滞了,说明,游戏出现了新的规则。
他觉得,唯一的破解方式一定是跳出游戏规则的现有框架,去找那个隐藏在背后的大boss。
虽然那个粉裙子的小女孩总是追着他们整,但是有经验的玩家都看得出来,哪有大boss直接上手亲自砍人的,一点逼格都没有。
所以这一定是被推到前台的小boss,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游戏不可能没有破解的方法。一定会有关键的线索提示他们,究竟谁才是那个背后的人。
原本他觉得那个人是杜汀,看起来深不可测,又和粉裙子的女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杜汀之前已经证明了他的猜测是错误的,还进入了惩罚环节,现在他也没有必要再死咬杜汀不放。
那唯一可疑的,就只有沈禾了。
他才是那个兔子哥哥
他不由开始回忆起沈禾的表现。这个人一直存在感很低,随大流。但是他也没有遇到什么刁难,唯一的那次惩罚,也是和他们很多人一起,根本不会出什么危险,反而像在故意做身份。
他想起当初沈禾在杜汀枕头底下找到牛轧糖的场景。
那个关键的nc难道是他
沈禾感觉到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不太友善,率先开始证明身份“我们现在共同的敌人是那些大型玩偶以及隐藏在后面的孤儿院的主人。”
“可是我们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莫鸿鹄紧盯着他,“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孤儿院的主人的目的是杀死我们所有人。那么问题是,这个人,现在到底在哪”
沈禾谨慎道“我们可能遗漏了什么线索。又或者,我们一直以来都弄错了游戏规则。”
“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了吧。说我们欺负过她,还害死了她的兔子哥哥,所以要报仇。这里面还有什么可以盘的吗”
沈禾据理力争“游戏还有很多有疑点的地方,我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再找找线索。”
莫鸿鹄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枪“万一下一轮游戏的目标就是我呢”
这个狗屁游戏完全就是靠运气,什么都没做也会被扔进惩罚空间。
就算沈禾是个玩家,只是因为运气太好而留到最后,他也不服。
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枪。
沈禾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尽量想稳住他“你先冷静,我们不如先等下一关的问题出来,也许会有转机。”
“有个屁的转机。”莫鸿鹄狞笑一声,把枪口对准了沈禾。
他的手指缓缓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