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瞥了一眼她泛红的耳根, 见她神情有些不自在,眼眸微微转深了些, 他伸手穿上衣袍,系住了腰带。
苏皖则低头研究起了绳子,她围住腰打了个死结,楚宴却道“这样系不行,拉起来后容易松,掉下来就惨了。”
他说完, 便走到了苏皖跟前,弯腰又解开了她系的绳结, 又重新给苏皖系的, 他离得极近, 近到一抬头就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他勉强稳住了心神, 给她系好才退开一步。
苏皖耳根微微有些红,想到他还好心将衣服借给了她,忍不住又道了声谢。
楚宴垂眸看了她一眼, 并不放在心上, 而是出声叮嘱道“一会儿上面往上拉时,你用手脚抵住墙壁, 免得身体撞到墙壁上。”
苏妍点头应了下来, 上面见他们系好了,便伸手拉了一下,刚被拉起来两步高, 苏皖就碰到了墙壁,手和脚仿佛只是摆设,哪怕用手抵住墙壁,上面拉起来时,她的身体却会不受控制地转动,她根本掌控不了。才拉了一小截儿,苏皖就觉得她的衣服蹭脏了不少。
楚宴蹙了下眉,让侍卫又将绳子放了下来,他盯着苏皖看了一瞬,目光扫过她身上的泥渍,叹了口气,“罢了,我带你出去。”
苏皖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便见他又靠近了几分,垂眸去解她腰间的绳结,解绳子比系绳子简单得多,他并未弯腰,只是略微低了下头,两人的呼吸都快缠在了一起,苏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莫名觉得不自在。
楚宴动作很快,几下便解开了绳子。随后他说了一句冒犯了,便再次伸手揽住了苏皖的腰。
随着他的动作,苏皖半个身体再次贴在了他身上,她脸颊不受控制地有些发烫,只觉得腰间的手臂又硬又烫,让她难以忽视。她努力移开视线,将目光落在了绣花鞋上。
随后,楚宴便让侍卫抓紧了绳子,他则拉住另一端,搂着苏皖跳跃了起来。
苏皖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拉的绳索,只见他脚尖在墙壁上点了几下,便带着自己从洞底飞了出来,乍一重见天日,苏皖只觉得眼睛微微一酸,不受控制地闭了下眼睛,楚宴带她上来后,便松开了她纤细的腰肢。
苏宝迈着小短腿立马朝两人跑了过来,伸手一下搂住了两人,刚刚他吓坏了,还以为来个超凶的大型野兽,将他的爹爹和娘亲叼走了,直到现在他白嫩的小脸上,才稍微有了血色。
苏皖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楚宴望着他的目光却没那么友善,娘亲怕老鼠呵,她哪里是怕老鼠的样子小老鼠若是干净些,她说不准还能跟它交朋友。
苏宝之所以觉得娘亲怕老鼠,是因为她时常用老鼠吓唬他,他以往不听话时,她就总说捣蛋的孩子,半夜会偷偷被老鼠啃咬,老鼠有很多牙齿,咬人很疼,还说乱发脾气的孩子会被大老鼠叼走。
苏宝其实根本没见过老鼠,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老鼠有些可怕,这么吓人的东西,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娘亲也会害怕。他哪里知道爹爹竟不择手段到拿老鼠算计娘亲。若是知道,肯定要说一句,活该他失败。
因两人掉入了陷阱中,苏皖的衣服也脏了,他们便先回了住处,苏妍眼睛亮晶晶的,看了看楚宴,又看了看姐姐,见姐姐神情还算镇定,不由有些失望,心中还暗暗为姐夫着急,多好的相处机会,竟然白白浪费了。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对姐姐的性格多少有了了解,自然明白楚宴为何会采取迂回战术,不过见他明明对姐姐有意思,还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苏妍又觉得十分有趣,她眨了眨眼,拉住了苏皖的另一只手,故作不解道“姐姐,你们好端端的怎么会掉入陷阱中”
苏皖道“上面铺了草,之前没有发现异常,路过时,不小心掉了进去。”
苏妍噢了一声,不由恨恨道“明知这是狩猎的地方,竟然还设了个这么深的陷阱,也不知道立个牌子提醒一下众人,真不知道设陷阱的安的什么心”
苏皖也有些奇怪,虽说周围的农户有不少为了捕获一些野兽,会设下陷阱,按理说若是有陷阱,通常都会立个牌子提醒一下其他狩猎者,就算不立牌子,一般上面铺的也都是杂草,会让人一眼认出来。
但是这个陷阱既没有提醒,周围的杂草也不是很明显,这不摆明了会害人掉进去
参与设计的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神情都有些不自然,楚宴却十分坦然,还一语双关道“能安什么心自然是想捕获猎物。”
虽然失败了,总比不尝试强。好歹搂了几下腰肢,回想起她柔弱无骨的小蛮腰,楚宴又觉得今日也不算太失败。
回去后,苏皖便烧水去了,这里没有汤池,想洗澡只能用木桶,她不太擅长烧水,还是在玉灵的帮助下,烧好了热水。
洞底有些潮湿,两人又待了大半个时辰,就算披上了他的衣服,苏皖还是觉得有些冷,怕万一又染上风寒,苏皖便多泡了会儿澡,沐浴过后,她则换了一件暗蓝色绣白云襦裙,自从扮做奶娘开始,她的穿衣风格便一直偏深色系,苏宝早就习惯了,等她洗好澡,又黏在了她跟前,心底依然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