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通玩闹过后都是气喘吁吁,云鬓微乱,双颊红红勾得人无限遐想。
宁淮看了一眼文子熹,这个娇样子,这副打扮,这点儿好玩的癖性,哪有半点已为人妇的模样,分明还像个待字闺中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嘿嘿,妹,妹夫。”杜芊芊朝宁淮赔笑道。
她现在一见着宁淮心里就发憷,今下午宁淮那眼神,若不是最后没闹出太大的后果,贺瑾又主动道了歉,她又是文子熹的亲表姐,否则她猜宁淮肯定是想生吞活剥了她。
宁淮听见那“妹夫”二字,脸沉了,没应声。
这个杜芊芊这个时候倒还知道她表妹是已经有了夫婿的人,大晚上的跑到他们夫妻的房间里来作甚?
杜芊芊掐了一把文子熹腰间的肉让她快化解一下尴尬。
“嘶……”文子熹疼得皱起小脸,思索了一阵觉得应该讨好一下宁淮,便用尽了此生最嗲最酥软的嗓音叫道:“阿淮”
“嗯,”宁淮听她叫得甜软,应了一声,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文子熹看了看身旁的埋下头杜芊芊,记挂着杜芊芊的故事,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宁淮道:“阿淮,今天芊芊表姐跟我一起睡可不可以呀我们想说说话。”
她跟宁淮婚后都是睡在一起的,就今日一晚而已,应该无妨吧。
文子熹想到每日睡在一起的那些事,突然有些脸红心跳。她每天晚上都给他履行做妻的义务,今夜就权当她歇息一晚上。
“所以呢?”宁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嗓音道。
文子熹咬咬唇,纵使心里有底气但一见着宁淮还是顿时怂了,绞着自己衣角嗫嚅道:“那个,你可不可以去睡一晚客房。”
话一落,宁淮的眼神立刻射向一旁快把头趴到肚子里装怂的杜芊芊。
主意是谁想的,不用脑子都能猜出来。哟,还把自己的枕头也带来了。
杜芊芊纵使趴着头都能感到有刀子似的目光朝自己射来,虎躯一震,抬头对上宁淮嗜血的眼眸。
“杜姑娘,今夜想跟我妻一起叙叙旧?姐妹两人几年没见了,是得晚上好好谈谈心才行。”宁淮一步步走近,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情绪,却生生把杜芊芊吓出一身冷汗。
文子熹也听不出来宁淮的情绪,但直觉告诉她,阿淮现在肯定心情不会好。
“你们,”宁淮左右打量了一番坐在一起的杜芊芊和文子熹,冷笑一声,“准备何时就寝?”
明明并未有一句多言,然杜芊芊再也受不了这妹夫自带的冰寒气场和一步步踱步过来时的逼人压迫感。
平日里……应该是妹夫和表妹一起睡的吧。
吓,她好像不知不觉中在抢别人的位置。
“就,就什么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表妹睡在一起的啦?”杜芊芊抱起自己的枕头,在文子熹诧异的目光下噔噔跑到门口。
她估计要是她再在这里赖下去妹夫会在半夜把她连人带被子都扔到护城河里去。
“你们好好休息,我自己去睡啦!”杜芊芊回头对文子熹故作甜美地笑道,顺便体贴地为两人带上了门。
听见关门声,文子熹心里一抖。
好一个没良心的怂货表姐杜芊芊,胆子比她的还小。
杜芊芊走了,屋里就剩夫妻两人,若是往日肯定早已是一片暖意,但是今日气氛却有些僵。
宁淮负手站在文子熹身前,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说话。
文子熹抬头看了看面色淡漠的宁淮,咬咬唇,从床上站起身来双手环住他腰,脑袋蹭在他胸膛。
“阿淮我今天怕死了,芊芊表姐捂住我嘴不让我说话。”文子熹嘟着嘴道,“幸好你来了。”
她说完话,紧张地等着他的反应。
宁淮伸臂环住文子熹,低头吻了吻她头发,柔声道:“害怕了?今日幸亏是我来了,你今后可不准这么跟别人胡闹。”
“嗯,嗯,我以后不单独跟表姐出去了,我也不胡闹了。”文子熹使劲点点头,她见宁淮似乎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松了一口气,抬起头,闭着眼睛索吻。
亲亲肯定就更没事了。
然文子熹等待了良久,唇上却没传来她熟悉的温柔触感。
“嗯?”文子熹不解地睁开眼。
宁淮见她终于睁眼,笑了一声,松开环住她的手臂,问:“你可知今日那贺瑾是谁?”
“谁?”
“虢国公的独子,永安世子。”宁淮道。他录过虢国公的族宗,故有些映像。
“永安世子?!”文子熹惊道。贺瑾她不知道,但这永安世子她知道,当初母后让她在京城里的世家子们挑一个夫婿的时候唯独没有让他考虑这永安世子,原因很简单,这人的花名在京城远播。
据说此人成日混迹于京城的风月场,不思进取,年纪轻轻就勾得有良家小姐为其死去活来要跳楼,扬言非他不嫁,凭着一副好皮相整日做些调戏民女的勾当。
这些都是传言,不过竟然传言如此,实情估计也应该好不到哪儿去。
宁淮看着自家满脸单纯的小媳妇心情沉重,今日的情形,纵使她说出来了她是淑阳公主又有谁信?哪家众所周知已经出了阁的公主会一副小姐打扮跑到大街上闲逛?杜芊芊是个没心眼儿莽撞的她也就跟着杜芊芊胡闹莽撞?
若是真被那贺瑾掳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今日本已经做好了要跟贺瑾一搏的准备,却没想到他竟主动道了歉,这倒有些令他感到意外。
总而言之,看在后果并未酿得太严重的份上,杜芊芊是个外人,他可以暂时放过。但是眼前这个差点糊里糊涂就被人卖了的人可是他媳妇,如此行事不谨慎,由着杜芊芊把她搓圆捏扁,该打。
“今日你有没有做错什么事?”宁淮对文子熹道,盯着她头上的垂鬟分肖髻。
“什……什么事?”文子熹紧张得向后退了一步。
她,有做错什么吗?
“你说呢?”宁淮幽幽道,从背后掏出一根竹木撰文的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