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文子熹应道,隐约猜到了些杜芊芊此次进京的意图,又为了想让她亲口说出来,便故意不再接口。
杜芊芊胀红着脸道:“你比我小都出嫁了,我还没许人家呢,皇姑母说是个好机会,让我到时候躲起来瞧一瞧有没有喜欢的,我一个人怕,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果真如此,文子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有怕的?”
“哎呀你去不去嘛去不去嘛,我求你了行不行?”杜芊芊摇着文子熹胳膊道,难得地撒娇。
“我……”
文子熹话还没说出口,双悦那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声响。
回头,两个小丫鬟正掸开被子,偶然从中抖出了一根竹木的戒尺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是?”双悦想蹲下身去捡。
“啊!”文子熹立刻尖叫着扑了上去。
“你还说妹夫昨晚上没有打你!”杜芊芊指着那根戒尺惊叫道。
难得粗心一回忘了收拾好他的东西的宁淮在翰林院打了一个喷嚏。
……
在杜芊芊再三保证不会泄露一个字给成蓉皇后后文子熹才放心地送走了她,条件自然也加上了她要在寒露陪杜芊芊去挑个夫婿。
自己当初怎么没赶上寒露节好好挑一个,文子熹背靠着门抱手想,重生后就傻乎乎地死命要嫁给一个表面上装得温和无害,实则满肚子坏主意的大坏蛋。
前世的他估计也只是表象,前世两人还没那么亲密,他对她又敬又宠,根本还没来得及把他恶趣味的一面暴露给她。
这下可好了,对人了解的不透彻就嚷着非他不可地嫁了,导致每天都被欺负的眼泪汪汪的。
可该死的她好像还越来越喜欢这个大坏蛋了,今天早上竟还幻想着她和大坏蛋以后的孩子心里暖得不行,是不是真的被他下了什么蛊?
又想到了今晨那根突然蹦出来的戒尺,文子熹气得咬牙切齿,这坏蛋晚上欺负了她还不够还没把东西收拾好,害得她在表姐和一群丫鬟面前支支吾吾了半天想破了脑袋解释这根戒尺是怎么冒出来的,既不能说他打了她又不能说出那个令她羞赧不已的事实,要编一个很正经的用途。
这回是说什么也不要原谅他。
好歹她也是当今圣上的嫡公主,他只是驸马,怎么说地位也要比他高一点才行。
今日翰林院忙碌,宁淮回来得有些晚。
他回来的时候下人便道夫人已经先用过晚膳了,正在屋里歇息。
已经歇息了?宁淮有些诧异,平日里他的妻无论他回来的多晚都会乖乖地等她一起用晚膳,有时候等得夜很深了她明显都困了但仍在强撑着等。一见他回来便扑到他怀里,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睡着了。
他心疼得要死,要她别再等他,自己等得困了就好好去休息,同时在翰林院的时候一想到家里会有个人在等他回去用晚膳,心里暖意融融,不停加快着手上速度赶回去陪她,就连李掌院都感叹说这娶了媳妇的人就是不一样,到底舍不得让自家娇滴滴的一个独守空闺。
他只是笑笑,谁叫家里那个不听话的总是等他回来了才肯用晚膳。
然而今天的她好像……真的很听话,没再等他。
明明是他让她以后不再等的,但宁淮不知怎么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深吸了一口气,宁淮告诫自己是他想的多了,她懂得照顾自己了又有什么不好。
独自用完晚膳见过母亲,宁淮回到两人的寝间,轻轻推开门,踏入房里。
也没有预想之中的一个粉软的团子叫着“阿淮”飞扑过来。
文子熹独坐灯下,正在看着什么话本子,听见推门声,合上书,抬头,不知为何蹙着眉瞪了他一眼。
宁淮微一皱眉,随即又舒展眉头笑着朝她伸手展开怀抱。
“过来。”他柔声道。
文子熹倒是真的过来了,只不过是背着手一步一步慢条斯理走过来的,并未像他想的那样跑到他面前。
“怎么了?”宁淮抱住文子熹,低头在她圆俏盈润的耳垂上吻了一记。
她今日戴着一对小巧莹白的珍珠耳环,衬得她愈发肤如凝脂,很好看。
文子熹刚刚一个人时下了决心以后要拿出公主的威严才行,挣开他的怀抱,沉着嗓子道:“你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弄丢了什么东西。”
“嗯?”宁淮一愣,想到她昨夜哭着嘤咛的动人模样,笑道:“什么东西?”
“哼!”文子熹冷哼一声,眼睛看向一旁她刚刚看书的桌案上。
宁淮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除了她刚刚看的话本子,桌上一个光线阴暗的角落里安静地摆放着一把戒尺。
原来如此,宁淮有些懊悔,怪他粗心了,昨夜她哭得太动人,他还来不及把这东西收起来就急急没了进去给她,这东西估计是掉在某个地方被她找到了,现在她要跟他算算帐。
事情不大,宁淮想再抱过她哄她两句,却没想到被文子熹伸手推了开来他的怀抱。
文子熹壮着胆子,抬头朝宁淮板起脸,清了清嗓子,用以前在宫里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宫女们的语气正经道:“以后,没有本公主的允许,你一小小驸马,不准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