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想明白了,不管夫为妻纲还是妻为夫纲,娘子都是他的娘子,他疼娘子也是应该的。
就像现在,娘子给他一巴掌,他也不恼,甚至觉得这是夫妻俩的闺房之乐。
“娘子,嘿嘿。”
常如欢翻个白眼,很难想象她居然指望这货考状元。就算做了官难不成是泥捏的让人揉搓不成
“能不能有点出息。”常如欢又给了他一巴掌。
薛陆有些委屈,“娘子,在你面前我出息了干嘛人家都是担心夫君不与自己一条心不疼她不让着她,你怎么就说我没出息呢。况且,疼媳妇要出息干嘛。”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常如欢困的不行,敷衍了两句就睡了。
薛陆看着闭上眼睡着的媳妇委屈的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各房的媳妇们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娘家了。薛陆和常如欢也不例外,只是常海生只在常家庄住了一晚就回了县城,所以他们夫妻直接带上礼品去了县城。
县城里也因为过年热闹非凡,两人直接去了常家的宅子,此时常如年已经在大门口正等着了,见二人来了,薛如年急忙喊道:“爹,姐姐和姐夫来了。”
常海生自从张武出事后心情一直不错,见薛陆穿着一身长袍更加满意,“不错,很有读书人的样子了。”
被岳父夸奖薛陆自然很开心,满面笑容的将礼品拿进屋,“岳父,小婿刚刚在街上买了陈家的酒,待会小婿给岳父斟上喝几杯。”
常海生若有似无的瞥了常如欢一眼问薛陆,“不怕你媳妇不让喝了”
薛陆嘿嘿直笑,没有觉得不好意思,道:“来之前娘子就允许小婿今日喝酒了。”
常海生哈哈大笑,对薛陆的疼媳妇这事很满意,但他还是对常如欢道:“薛陆是男人,在外应酬是难免,就是他以后若是做了官,也不可能不出去应酬的。”他在县学教书,从同僚那里也听了不少官场的事。
常如欢轻哼了一声,“他若喜欢喝,我还能管的了他”
常海生摇摇头不说了,和薛陆一起进了屋坐下,才神秘道:“你们猜张武最后怎么样了”
薛陆露出好奇心急的样子问道:“如何了”
年前不等事情有结果他们就早早的回了薛家庄,对这事还真不知道。期间薛陆自然也想知道事情结果,但奈何乡下消息闭塞,竟然一直不知道这事。
“张武的姑母知道这事被县令骂了一顿,说他们张家没一个好东西。县令夫人恼怒,跑回娘家要和娘家恩断义绝。张武还觉得只是一个小妾根本就是小题大做,县令夫人大怒,真的和娘家断了关系。这还不算,县令头上被人戴了绿帽子怎么肯甘心,竟然找了许多地痞流氓将张武隔三差五的打上一顿,现在张武已经下不来床了。听说张地主打算等张武伤好了将人送到省城张武的外家去。”
常海生真想再大笑三声,但奈何年前的时候失态过一次,用常如年的话讲:“爹,您今日和以往真不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发了大财呢。
于是常海生再说起这事的时候虽然还是很兴奋,但却控制住了自己,只是喝酒的时候多喝了几杯。
常海生酒量不大,喝了几杯就醉醺醺的了,喝了酒人就话多了,也感性不少。他拉着薛陆的手道:“如欢以前苦啊,她娘早早的就走了,那时候如年才两岁,长到现在这么大都是如欢在带着,那时候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我这个当爹的只顾着读书,家里的一切都是她在忙活.....”
说着说着,常海生突然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我对不起如欢,对不起如年,更对不起他们死去的娘啊。”
酒桌上静了下来,常如年低垂着脑袋,神情低迷,自他懂事起就是姐姐带他,对自己的娘是一点的印象都没有。
这些对常如欢是陌生的,她脑子里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那些对她来讲都像是其他人的事情,但此刻听着常海生的话,心里却不是滋味,也不知是原主的还是她的。来这里半年多了,她渐渐的融入到了这个世界,慢慢的将薛陆当成了夫君,将常海生当成了自己的亲爹。
她看着常海生这个举人,这个平日温和的男人痛哭流涕,心里在这一刻真的体会到了原主曾经的绝望,原主是个懦弱的人,害怕离开自己的父亲和弟弟,害怕嫁给那个传说中的混蛋。
“爹.....”常如欢张了张口,想说没关系,都是应该的却说不出口,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原主。
假如常海生的病好的早些,那么原主就不用被自己的伯娘和婶娘逼迫着嫁人,那么也不会绝望的上吊。
薛陆看着岳父,又看了看自己的媳妇,眼神坚定的对常海生保证道:“岳父,那些都过去了,好日子在后头呢,您看,您也中了举了,等您再中了进士做了官,这清河县还有谁敢欺负她。”他顿了顿,脸上有些羞涩,“而且她已经嫁给我了,这辈子我都会像您一样疼爱她,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丝丝的委屈。”
“我薛陆在您面前发誓,若是以前做对不起如欢的事,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薛陆竖起三根手指,根本不等常海生阻止就起了重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