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深深的无奈、愧疚之外，还有浓浓的疼惜。“对不起”
“我和曹珏此前打过赌，她许了我一年的自由之身离开京郊，便去了安平郡，”仲窛声音喑哑，背对着沐娇，认真解释。“一年期满，我必须回京。又碍于质子的身份不敢和你相认”
此前曹珏便让仲窛组织语言，向沐娇坦白、解释。
他听了这话，也不知道排练了多少次，不过再面对沐娇时，还是结结巴巴，翻来覆去。
他无往不利，偏偏在沐娇这里溃不成军。
“所以你当初和我成亲，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留在安平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沐娇缓缓吐了口气，收拾好心情。原主是沐家的小姐，虽然分家，但好歹是大户人家，做了他们家的女婿，虽然得不到太多的便宜，但不会有人再怀疑到仲窛的身份。
所以，他才会接受那个又懒又馋还各种大小姐脾气的原主
沐娇此前一直奇怪仲窛为什么会和原主成亲，现在总算知道了答案。
心上还是空空落落，缺了好大一块。
“是。可是”仲窛还想解释，却被沐娇打断。
“我只是没有想到，曾经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你，竟然是京郊身份复杂的质子。不过话说回来，倘若你不是他，又怎会在乎我的死活，几次三番将我救于危难之中”
沐娇此前便奇怪自己和质子非亲非故，可是他却为了自己不惜得罪有权有势的齐霄，住在质子府后，对她也是礼遇有加，相敬如宾。
“阿娇”
沐娇却冲仲窛笑笑，将她手里特质的伤疤还到仲窛手里。“这里虽然没有旁人，不过你还是把它带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然是在黄河边上，却保不齐有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窥伺着这里的一切。
他们身处险地，更不想仲窛牵扯到其他的是非。
仲窛从沐娇手里接过伤疤，将它重新贴在脸上。
沐娇全程，还是盯着仲窛看。
“我们回去吧，我也乏了。”沐娇淡淡呼了口浊气，沿着河岸往上走。
她当然有幻想过俊武皇子就是仲窛，可是当幻象变成现实，却又和想象的不大一样。
仲窛皱眉，不过快走几步，追上沐娇。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出一段距离。
直至沐娇停下脚步，慢慢将身子转了过来。“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也不只是刚刚，还有之前的一次次。”
她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有底气，还以眼角的余光，淡淡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阿娇，你我之间，不用说谢谢。”
仲窛面上流露出一抹不大自然的神色，“我和你之前的和离书，只是因为情况所迫，我必须回到京郊，并非我真情实意的想法。”
“所以”
知道仲窛要说什么，沐娇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慌乱打断。
“我我知道。”
她顿了顿，眼神划过一抹闪躲，“但是，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仲窛，我我想好好想想。当着外人的面，我我也还叫你殿下，可如果只有你我”
“你叫我什么都行。”
仲窛并非他本来的名字，不过是提醒自己现在败者为寇的处境，不过这名字从沐娇的嘴里说出，却有些亲切。
也有些，不大一样。
“哦。”
沐娇应了声，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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