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了去处,只能赌一把。
沐娇平静地听完了安之尧的整段叙述,面上波澜不惊,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动容和变化。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沐昶旭的确是这幅身子的生父,她大半辈子的人生也是在沐府度过。
当然,那是一段不堪、不愿回首的往事。
沐娇稍稍清了清嗓子,回想刚才安之尧的话,言语略显遗憾。
“可惜从来人走茶凉,沐凌晗入狱之后,他以前那些朋友巴不得和他断了所有的往来,怎么可能接纳他的亲人你因此到京郊,怕是打错算盘了。”
安之尧面色一白,她当然不喜欢沐娇刚才的话,怎奈偏偏就是事实。
她到京郊后,首先就找了沐凌晗以前的那些朋友。可叹他们每年到沐府拜访的时候,都是大包小包的礼,将沐凌晗引为生死至交,但是见到她之后,无一例外地说不认识,然后将她赶了出来。
至于那位沐凌晗鞍前马后帮助多年的太子殿下,她甚至连影儿都没见到。
不过轻轻呸了一口。
画月立刻严阵以待,沐娇却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摇头示意不用紧张。
安之尧看到了画月眼中的戒备,不过还是我行我素。
“你也不要得意,不过小人得志罢了。”
沐娇微微启唇,笑容浅浅,“大夫人教训的是,我现在的确是小人得志。可是你这么煞费苦心找到我,不也有事相求吗”
“还是说,你这番颐指气使的模样,就是求人的态度”
沐娇出言提醒安之尧,虽然言语还是淡淡的,不过已经表明了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
安之尧面上有些挂不住,但是沐娇刚才说得没有错,她此番见沐娇,的确有事求她。稍稍放低了姿态,略显生涩地咳嗽了声,“阿娇,我请你帮忙,我想见见凌晗。”
“大哥现在身处牢狱,朝不保夕,自己都顾不上,你见了也没用。”沐娇神色冷漠,甚至不用开口,她便知道安之尧想见沐凌晗。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而且一直是她捧在掌心的宝贝。
可惜,沐娇还记得当时造纸工坊的一把大火,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凡此种种,都指向安之尧。
可以说,她现在还能和和气气地同安之尧说话,已经分属客气。
“不是,不是。”安之尧连连摆手,“阿娇,你误会了,我见凌晗,不是为了让他帮我,我我落得这样都是咎由自取,怪我看错了人,以为兰若微本分老实,是无害的兔子。没想一朝变天,兔子也可以长出獠牙,变成凶狠的独狼。”
“你和二夫人的恩怨,我不想知道。”沐娇打断安之尧的话,提醒她这时候和自己卖惨无用。
“我不说,我不说。”安之尧破天荒地学会了上道,见沐娇不想提到兰若微,立刻话锋一转,回到刚才的诉求。“我只想见凌晗一面,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在京郊呆多久这千里迢迢,如果眼下见不到他,还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见到”
安之尧说到这里,泪眼朦胧,竟然双腿一软,跪在沐娇面前。
沐娇一惊,状况之外。
不敢相信那么高高在上的安之尧,竟然就这样跪在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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