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攀登基,封了叶筠这个国舅为荣安侯。叶筠便搬出了叶家,住到了荣安侯府,接温氏住到府里。
叶鹤文也想跑到荣安侯府当老太爷,但叶筠接了温氏去住,温氏又跟叶家和离了,这倒是让叶鹤文没好意思去。不亲自来请他,他才不去
叶鹤文听得苗氏竟然要离开叶家,住到叶筠那里,又是气又是惊,这一个两上都走了,那他怎么办好像别人都富贵了,就剩下他一样。
叶鹤文又急又气“你搬搬个啥”
“我也不想搬啊,但你这个当然的说,连个搞家精都不能打,这种地方,我哪能住得下。”苗氏走过来,施施然坐到榻上。她女儿嫁得好,陈之恒也出息,苗氏也不怕叶鹤文了。“老太爷,别蹦了,行不瞧瞧那褚家大房,占着皇上嫡母太后这样的身份都能作出京。你以为你有几分能耐”
叶鹤文想到秦氏和褚妙书的下场,一个瘫痪,一个截了一条腿,不由打了个颤。
“到这个年纪,就好好安享晚年吧”苗氏毫不留情地说,“快七十的人了,还馋这些功名利碌干啥人家张赞和廖首辅等等还在位,都是因为人家本来就能耐。你觉得自己也能耐,怎么以前在朝上混了几十年还是个管图书的最后还被革职了。你就是没能耐而已现在瞧着孙女婿登基了,便走后门谋个高位来当当。这有意思么以为这样就显你厉害了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几分能耐别到时弄得贻笑大方。”
叶鹤文老脸青白一片,气得浑身发抖“你、你”
“你什么”苗氏鄱了个白眼,“你觉得棠姐儿定不听你的,所以想薇姐儿进宫,给皇上吹枕边风,到时给你谋高位哎唷喂,笑死我了等薇姐儿得宠,都猴年马月了,到时你真真七十了,给了你个职位,你坐得稳么再说,就薇姐儿这样的,真进宫里,抢得过棠姐儿没得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咱们就剩这么两个叶家女了,趁着棠姐儿这皇后的东风,正金贵着呢,不靠着棠姐儿这大山嫁个高门大户当正头娘子,跑进宫里跟棠姐儿掐架你脑子有毛病”
叶鹤文老脸僵住了,这才有些转醒过来,恼羞成怒“我又没说要这样做。我现在是想,棠姐儿一个在宫里,迟早要失宠,所以让薇姐儿”
“前儿个那李侍郎不过多说了几句选妃这事,就因故罢官了,你还敢闹这事”苗氏冷笑,“皇帝的后院,啥时候轮到外人插手”
叶鹤文脸色一白,不由打了个颤。
苗氏猛地回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孙氏“二房真真是一天不作妖,就皮痒。挑拔来挑拔去,不就是因为自己当年眼瞎,抢了张博元这窝囊废,弃了褚家。现在皇上和棠姐儿风光了,你们犯了眼红病。便挑拔着老太爷给棠姐儿找不自在。呵呵”
孙氏惨无人色“我只是只是”
苗氏眸子一冷“来人,二太太嘴贱,拉下去掌嘴三十。”
外面立刻冲进来两名嬷嬷,把孙氏拖下去。
叶鹤文只觉得没脸极了,苗氏淡淡道“薇姐儿的婚事你就别操心了,此事交给我就好。你一个大老爷的,就别整天管这些谁结亲,谁婚配的鸡毛蒜皮的事儿。”
叶鹤文黑着脸,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孙氏被打了一顿嘴巴,却敢恼不敢言。
苗氏本想把二房一窝都赶回老家去的,但想到叶承德和殷婷娘正在老家“相亲相爱”呢若把二房一窝赶回去,到时三个臭皮匠串通一气,说不定真会作出妖来。
偏偏二房一窝就是嘴贱,又罪不至死。不如放到眼皮底下,好好盯着。
现在是八月,秋风极凉。
到了八月十五,叶棠采让宫里给各家送中秋礼。
及至十月,袁南莹生产,生的是个闺女。虽然是女儿,但温氏还是很开心。
叶棠采赏赐了一大堆东西给小侄女。
这个时候,叶棠采已经五个月了,肚子却比平常人大,罗医正一诊,便笑了,说这是两个
叶棠采便喜滋滋的,比往日更小心谨慎。
很快便过了年,二月初一,那是个大日子正是三年一度的春闱会试
全国所有举子挤满是京城,准备着人生最重要的一场考试。
叶棠采听着外面的热闹,便笑起来“三年前,三爷也这样参加会试。”
就在那一天,全京城都知道褚家有一个褚三郎这是那年的少年会元
这一届的会试,张博元又参加了
其实张博元是不想参加的,但张赞逼着他参加。虽然知道张博元废了,但到底还是不想放弃,这是算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吧
结果,张博元又不中
这都在张博元的意料之中因为他早就放弃了。就算不放弃又如何,他还能教中状元不行真考中了状元,他还能当侯爷,当皇帝不行
他一辈子都越不过褚云攀再努力也不行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去丢那个脸面就算真中了状元,让他在褚云攀手下办事,让他当褚云攀的臣子他死也不愿意
凭什么呀
张博元不由的又想起褚云攀封侯褚家宴席上,褚云攀说“我家娘子旺夫啊”
张博元脑子转着“旺夫”两个字,终于绷不住了,喝得醉熏熏的,跑到叶梨采的院子来骂“如果不是娶了你,我便霉运不断”
叶梨采噔噔噔地跑出门,站在台阶上冷笑“你霉运不断我还想说,嫁给了你,我真真是前世做了天大的孽否则,哪能眼瞎嫁给你这个窝囊废”
“你眼瞎呸,是你勾引我勾引我”张博元咬牙道。
叶梨采瞪红了眼“我勾引你呵呵呵,这真真是我活了这么久听到的最大笑话就算真是我勾引你,你若不眼瞎,会被我勾引到手”
周围的丫鬟婆子,听得这边声响,全都围过来,趴在外面看着这对夫妻对骂。
“瞧瞧你现在这副德行,还什么高闹贵子,什么少年秀才,呸还真一辈子只是个秀才举人而已及不上别人一根头发丝”叶梨采满腹都是怨气。
“你说的是别人是谁”张博元气得直咬牙“是褚云攀么你这么爱他,滚去嫁他去赖在我家里干什么”
叶梨采也是快气疯了,叫道“都是你个无耻之徒当年我在山顶崴着脚,你跑过来扶我干什么无耻下贱若非当初你端着搞小姨子的心思,我用得着嫁你。”
“你个贱人”张博元忍无可忍,冲上来对着她就是一巴掌。
叶梨采也不甘示弱,对着他就是一爪子。夫妻俩就这样撕打起来。
“我端着搞小姨子的心思明明是你端着爬姐夫床的心思否则,我娶的就是叶棠采人家叶棠采旺夫,你呢整天只会汪着一双眼睛要哭不哭的模样,特么哭丧啊死爹哭娘啊克夫相”
“你说我克夫相哈哈哈”叶梨采笑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谁当初说最爱我这眼中蓄泪的模样是你是你就算我真的是克夫相,也是你自己爱克夫相”
说着,朝张博元脸就是一爪子。
“啊啊啊我的脸”张博元尖叫着。
“你嫌我克夫相,说叶棠采旺夫,你什么意思”叶梨采尖叫,“你是想说,如果当初娶了叶棠采,坐上那个位置就是你了,啊就你这怂样笑死我了,哈哈哈”
“啊啊啊贱人贱人”
“窝囊废窝囊废”
夫妻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言地扭打嘶叫着,那场面别提多难看了。围观的丫鬟和婆子们倒是没一个同情他们的,竟然还有人笑出了声。
想当初这一对狗男女是多么恩爱啊
为了在一起不惜背负着骂名私奔,爱得死去活来,脸面廉耻全都不要了结果,竟然落得到相攻奸,甚至动手撕起来的下场
看热闹的下人们只想到一句话狗咬狗,一嘴毛
张赞、孟氏和张宏闻声而来,看到这场面俱是倒抽一口气。而且叶梨采和张博元像疯了一样,说话肆无忌惮,什么话都说了。
什么若娶了叶棠采,坐上帝位的说不定就是他张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