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曲轲身体微僵,他洁癖严重, 不能忍受外人靠自己太近。小时候除了父母, 没有人会抱他, 连亲近一下都没有。
如果是别人,厉曲轲立刻会推开他。但是,少女的怀抱温暖,淡淡的香味,说的话让人安心“有我在, 没人能欺负你。”
纪鸢看厉曲轲小小的身体,还有小少年的奶香味,软软的。
她内心生出无限柔情, 小小的年纪失去了父母, 本是天子骄子却遭受这样的重创,厉曲轲如何一个人熬过来。
纪鸢柔软的双手,拍拍厉曲轲此刻的小脑袋“我们把坏蛋找出来,让坏人付出代价。”
留意到“小少年”的身体一动不动,想起厉曲轲的洁癖,纪鸢立刻松开了手, 眼神飘忽“抱歉啊。”
她太心疼少年时的厉曲轲,忘记厉曲轲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的重症洁癖, 应该也不希望有人抱他。
纪鸢惴惴不安又失落,外人的同情怜悯,对厉曲轲都是无济于事,没有切身体会, 永远不能理解厉曲轲的痛。
厉曲轲先生的冰冷外表,背后是他独自扛过的悲痛。
纪鸢垂着头,等着厉曲轲发火,她低声的说“我只是表达一致对外的决心。”
厉曲轲一声轻笑,他眼底漆黑的不见底“小木槿,你越过了线,就能若无其事地收回去”
小白兔一头撞进了狼窝里,又怎么能拍拍屁股走人
“恩”纪鸢抬起头,漂亮眼眸满是疑惑,真诚地坦白,“我没有想走,我是怕你不高兴。”
“你哪也去不了。”厉曲轲眼眸深邃,宛如盯上了猎物的恶狼。
少女漂亮娇弱的花朵,一不小心就容易折断。她却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妄图为一只饿狼遮去风雨。
少女澄澈的眼眸仿佛映入了光,厉曲轲冰冷的面庞,也柔和了许多。
纪鸢一时感到有点冷“你还有什么线索,我可以帮你一起想想。”
书里虽然把视角放在了男女主身上,纪鸢还是希望能回忆出有用的蛛丝马迹。她感觉的到,梁家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厉曲轲神色微冷,目光落在了花房外古朴而高大的别墅“当年,我记不起自己的名字来历。警方查不出不了我们一家的身份,怀疑为非法移民。”
厉曲轲望向纪鸢,他唇角微勾,笑容森然“直到五年前,我查到主使者在q城。”
这么多年,他从未放弃追查。离真相最近的时刻,陈敬达出卖了公司,厉曲轲麻烦缠身,中断了所有追查。
“我知道,陈敬达一直要求见我,想说什么”厉曲轲的指腹轻轻拂过一朵弱小的紫藤花,“指使他背叛我的人,是梁定非。”
纪鸢背后发凉,梁定非如今已经是q城最有权势的人之一。陈敬达的亲哥哥,盗取闵漾公司商业机密的方盔水说过,他是梁定非派来的。
男主的父亲梁定非才是隐藏在幕后的人吗他对待侄子都这样,纪鸢不由得齿冷“那次梁家老爷子的大寿,你一定要我去,是想打探什么吗”
厉曲轲意外看了纪鸢一眼,小木槿迷迷糊糊的,还能想到这一处“他什么都不知道。”
掌握梁家四十多年的老爷子,对大儿子一家的事故耿耿于怀。
梁振仁在书里只是男女主在一起的阻碍。他不同意两人的婚事,被当做老古董,顽固不化。后来,他病情加重没办法管,家业传到了剩下的二儿子梁定非手里。
梁越禾没有了阻碍和纪梦韵在一起迎来了属于他们幸福美满的结局。
厉曲轲眼中有一抹难得的赞赏“你有点小机灵。”
“我挺聪明的。”纪鸢厚着脸皮自夸,微微不好意思。她从前害怕厉曲轲,大反派的背后深意,凡人不敢瞎猜。
如今厉曲轲露出了冰山一角,纪鸢可以窥探到他做的所有事背后的目的。
她甚至怀疑,原书里厉曲轲有可能故意输给陈敬达,玩一招引蛇出洞,一劳永逸。
“梁老爷子知道你的身份吗”纪鸢忽然也有点可怜梁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去了大儿子和儿媳妇,大孙子也不知所踪。
厉曲轲目光冷淡“他让我回去,认祖归宗。”
“你想回去吗”纪鸢看得出,厉曲轲厌恶这里,但这也是他父母的家,或许他会有一丝留恋。
“你觉得呢”厉曲轲面无表情地掐断了花朵,抬手别在了纪鸢的耳边,他目光里有满意,“适合你 。”
纪鸢有点抖,似乎只要厉曲轲想,他可以毁灭掉整个梁家“厉曲轲先生,你不要为追查真相,毁掉了你自己。”
“不是还有你么。”厉曲轲微微勾唇,好看的如同一幅画。
纪鸢天然的感到危险,厉曲轲完美的假象可以哄骗任何人。但是他却一次次主动撕破了纪鸢的滤镜,冰冷残酷,他从来不是需要同情的对象。
厉曲轲的气息警告着纪鸢,谨慎不要靠的太近,小心把自己吞噬。
纪鸢温暖的掌心落在厉曲轲的头顶,他愕然抬头,少女无奈一笑,白皙的皮肤漂亮的发光“你这样,我才放不下心。”
厉曲轲像一把锋利的宝刀,锋芒毕露,却也容易伤到自己。
纪鸢明白,如果不是剧情大神作祟,厉曲轲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他就是实实在在行走的大杀器。纪鸢得盯着,厉曲轲不危害自身。
纪鸢下定了决心,郑重其事地打气“厉曲轲先生,加油”
厉曲轲微怔,怂成球的小家伙,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他竟然没有反感这样的接触。
汽车的嘟嘟声,女佣立在花房前,说大少爷和大夫人回来了。
纪鸢才晃过神,厉曲轲先生的父母她梦见过绑架案悲惨的样子,一时不忍心想象他们曾经年轻鲜活的样子。
“去吗”纪鸢轻声的问。
厉曲轲眼眸微动“不用了。”
纪鸢在想,如果失去了亲人在梦中相见,也是难免的悲伤。她眼看,厉曲轲的状态有点不稳定,轻声道“这是梦。”
厉曲轲一顿,颔首“是该醒了。”
纪鸢和厉曲轲四目相对,笑出了小虎牙“啊,你都找到方法了。”
厉曲轲漆黑的眼眸,轻盈落在少女白皙的脸庞上,仿若猛虎嗅蔷薇。
四周的震动,梦境崩塌。
陈敬达最近过得很不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炸死逃脱天衣无缝,又蛰伏的三年幻想打败厉曲轲。
陈敬达日夜仗着将厉曲轲打入地狱深渊,让所有人敬佩自己,恐惧他,回到当年的逍遥自在。
可是,陈敬达三番五次的失算,被关在a国的牢房里,当年被他蒙骗的债主还派人“好好关照”他。
陈敬达痛不欲生,每天活得心惊胆战。一旦他反抗,却会被关禁闭,延长关押期,将来在审判的不良行为上记一笔。
陈敬达有苦难言,他只好疯狂求救。
他用厉曲轲最想知道的谋杀案真凶做诱饵,不怕厉曲轲不来。只要有机会,他依旧能逃脱东山再起,踩着厉曲轲的尸体上位。
然而,厉曲轲连理会都不理会他,仿佛陈敬达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路边虫子。陈敬达所有阴谋诡计,还没出世就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