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之前玉鸾郡主可是一直以同为意外受害人的姿态出现在原主面前的。
原主要娶这位, 还挨了恪王好一顿收拾,说他轻薄无行,举止失当,害了他宝贝女儿, 郡主下嫁他宋城, 那是他三生有幸, 走了狗屎运。
宋城看着玉鸾郡主也的确是金枝玉叶的美人, 就甘愿把轻薄无行的罪过都担在自己头上, 尽量替对方减少非议。
虽说他一心攀个高枝,但后头下聘礼为新婚做准备的时候, 也是尽力而力, 想要给未来妻子一个完美的婚事的。
然而却迎来了当头一棒。
原主本身也是个聪明的, 只不过先前是一心攀高枝,才蒙蔽了双眼,这会儿想到那种种疑点,果然处处都能应证得上。
要不说原主有时候也挺精明的呢
婚事已成定局, 他手里又没证据, 要是跑到王爷面前说你女儿早就身怀有孕, 老子不想戴这顶绿帽子,非得被王爷给打断腿不可。
可让他就当个稀里糊涂的现成爹, 他又不乐意。
于是他就在洞房花烛夜的那天夜里,装作喝得大醉。
然后就在被玉鸾郡王身边的婆子们给扶到喜床上,又替他解了外衣。
老婆子们都退出新房之后,玉鸾郡主就从榻下摸出了一根长针, 握住了他的胳膊,就准备刺下去。
原主这会儿刷地就睁开了眼睛
倒把玉鸾郡主给吓了一大跳。
另一手拿着的白绫都吓掉了。
原主再傻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要明晃晃的洞房造假啊
是个男人就忍不了啊更何况据他听说的那样,玉鸾郡主其实已经怀上了,就等着他喜当爹呢
原主当时那个小脸气得煞白煞白,恨不得跳起来把这个女人给掐死
当初和她在山洞里幽会被众人围观,不是这女人设的局还能是哪个
现在连造假的血都不舍得自己出,还得用他的
实在是让人恶心
原主愤恨上头但也不能把郡主怎么样,只能骂一声无耻。
他穿上衣服就要离开新房。
然而他是错估了形势啊。
他们成亲的是郡主府,虽说不如京城里那些公主府奢华吧,但在郡主府里那也是头一份的了。
郡主府里,尤其是新房院子里,当然都是郡主的人了。
一群婆子丫头拖的拖,拦的拦,直接把他又给堵了回去。
硬是把原主给关在新房关了一宿。
这一宿,原主是在椅子上坐了一宿啊总之,他是一个指头都没碰过郡主。
小动作被发现,郡主也就是一开始吓了一跳。
但等原主跑了被堵回来,郡主就放松下来,一开始给原主说了几句软话,不过见原主不为所动,就转了口气。
大意是反正你这辈子就只能有我一个妻子了,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本郡主怎么样你管不着,但你要敢出去在外头沾花惹草的,本郡主饶不了你
从此原主就过上了倒霉催的郡马爷日子。
虽然他洞房花烛夜一根指头都没碰过郡主的,但郡主还是很快传出了喜讯。
这人一旦撕破了脸,那可就没底限了
让你喜当爹又怎么样,反正你敢到外头去说去么
原主对于郡主简直是相看两厌,自然而然地分了院住,有时经常在外一夜不归,饮酒买醉。
但有一日,郡主就把原主叫了去。
一番开场白之后,表示要同原主做个交易。
原主安安生生地认下这个娃喜当爹,不要再死气活现的那个衰样子,郡主就在原主家恢复爵位上头出把力
原主回去想了又想。
他跟郡主已经成婚,想合离那是难上加难。
他不承认那个孽种又怎么样他还能逢人遍说自己戴上了绿头巾
反正事已至此,不如用来换取利益。
于是原主就算默认了。
夫妻二人也偶而会一同赴宴了,外人看上去也算是恩爱的一对了。
然而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原主想要谋得在皇子府里的一个职位,本来几乎都十拿九稳了,却被人给截了胡,原主又去参加秋闱,结果还没去考场,就意外吃坏了肚子
原主心里就一直压着火。
等到郡主生产这一天,他本来在屋里睡得正香,却被这一干老虔婆们硬生生地给喊了起来,非得让他到郡主的院子里守着,为郡主打气撑腰。
原主看一眼郡主就够了,哪还会盼着她好正烦得不行的时候,就听到在紧要关头郡主嚎叫了一个人的名字敬郎
原主当时就气炸了。
他后来其实也去打听过,玉鸾郡主的情郎,是她奶娘的儿子,叫个什么温敬。
大概是两个人私会被恪王发现了,温敬就断送了一条小命。
如果说玉鸾郡主没有坑他这一把的话,他说不定还觉得这对苦命鸳鸯挺惨的,然而他现在觉得他最惨
他娘的天下第一悲摧人
原主没好气地坐在椅子上,憋着火硬生生地把自己给气过去的
回忆完了原主的悲摧史,宋城也是一言难尽,久久无语。
刚才他进屋里去见那位原主痛恨之极的郡主的时候,还是报着一点希望,就想着前几个世界,原歌都穿成了原主的恋人或者妻子,这回说不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