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 四爷就歇在了李佳氏的院子里, 还叫了两次水。
苏培盛本来一直悬着的心, 这才放下来了些,可想着素了这么久的四爷才叫了两次水, 怕是有些不足吧?
他的担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慢慢消了个干净。
接连三日歇在李佳氏院子里以后, 第四天四爷就去了喜塔腊氏的院子, 也是叫了两次水。
等四爷唇角的燎泡再不见踪影时, 后院的女眷们放佛枯萎了许多年的花草,在这个炎热的夏季里又开始鲜艳招展起来。
松格里喝了李佳氏和喜塔腊氏的茶, 心里头有些怔忪, 但到底是松了口气多一些。
她不是瞧不出四爷对她好像有了些别样的感情, 可是上辈子就将自己满腔爱意消耗了个干净的松格里, 不说四爷如何,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喜欢任何人了。
这算是一种庆幸, 也算是一种悲哀。
庆幸的是, 不爱上一个注定三妻四妾的男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悲哀的是,她两辈子都无法得到两情相悦的幸福。
可因为有日渐长开,并且一直还算活泼的弘晖,和活泼过了头的弘旸在,松格里也并不觉得难过。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到了九月份的时候,大清和俄国的边境终于传来了消息。
改进后里程跟俄国红衣大炮不相上下的红衣大炮, 到底是给了白毛子一个措手不及,还有那神出鬼没的□□和暗器,且不说有没有人丧命,就是无法防备都让俄国人胆战心惊。
接着尼布楚长官接到了大清的致歉函,虽明为致歉函,却字字句句强硬的反问去岁发生的反咬一口事件。
因为大清强硬的态度,俄国沉默了许久,还是选择了退让,并且特别客气的把两百个打鹿人送到了喀尔喀蒙古去。
俄国的妥协,让朝堂内外都欢欣雀跃的很,康熙心情也大好,虽然没有明里表扬四爷,可在颁金节上还是好好跟四爷说了一番话,并且赏了他几个庄子。
四爷并未因此而飘飘然,也没借机跟大臣们有更多的往来,凑上前想要试探的皇亲国戚家眷,也都被松格里淡淡挡了回去。
四爷两口子这宠辱不惊的态度,倒很是让皇亲国戚们说了些酸话,只是谁也没有大张旗鼓的传出来罢了。
等到了第一场大雪的时候,这股子放在四爷身上的关注,才算是彻底的落了下去。
但是一些聪明平时又不爱张扬的的大臣,到底还是将四爷看在了眼里。
拉藏汗杀死第巴事件是在九月份传进京城的,那个时候朝堂上都还为俄国的退让高兴着,都没特别重视这件事情。
可随后拉藏汗的在西藏强硬的作风,还是引起了朝廷内外的议论。
“雍亲王请留步。”王琰在这日下朝后,趁人不注意,笑呵呵的跟四爷打了个招呼。
“王大人有事?”因为从来没想过跟大臣交好,所以四爷的表情很平淡,这让王琰忍不住又高看了四爷一眼。
“微臣上次听了王爷对俄国一事的看法,特别佩服,这次对西藏……臣想讨教下王爷的看法,也算是拜托王爷为微臣解惑了。”王琰虽然已经官至工部尚书,却还是态度极为谦卑。
四爷倒是没拒绝,毕竟以前在查找资料的时候,他也没少麻烦王大人。
“自噶尔丹死后,策妄阿拉布坦势力大增,准噶尔军实力不容小觑,目前来看并不算安稳,因此对西藏,易安抚不易冲突,不然,若是策妄阿拉布有了不臣之心,怕是……到时候大清的敌人就不止一个了,这只是胤禛不成熟的想法,若王大人有何高见,就当胤禛什么都没说。”四爷跟王琰一边往宫外走,一边低声说。
说完后,他一拱手,朝自己的马车走了过去。
等四爷的马车都看不见了,王琰身边才又走过来一个人。
“怎么样?”富察·马齐用肩膀撞了王琰一下,笑着问。
“走走走,回家喝茶去。”王琰笑着并不回答马齐的话,只是往自己马车边上走。
就在马齐路过王琰马车车窗边儿上的时候,隐约听见了一声感叹
“此鱼非池中之物啊,墩子,回去路上买条鱼,老爷我搀鲤鱼了。”
“哎!”跟车夫一起坐在车边上的墩子清脆的应了一句,让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非池中之物么?马齐笑着摇了摇头,心情很不错的上了自家马车。
到了第二个大朝的时候,关于西藏的讨论已经变得白热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