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甄妧妧松了一口气,低声说“不少了不在乎多一个吧。”说完,她看着二十。
二十瞪了瞪眼,明白了甄妧妧的意思。这个姑娘胆大,直接询问,也不怕二十嫉妒。
二十不知慕锦对甄妧妧何意。她还没将他收服,要是他有了新欢,岂不是要一刀把她灭口了。
二十正犹豫如何回答,转头见到窗户那边,忽然垂吊下一张人脸。
五官倒立,一时间看不清是死人还是活人。
二十不禁惊得喘气。她一手捂住嘴,一手指向窗外。
甄妧妧顺着望去,向后跳了一步。
男子有一张不起眼的国字脸,嘴唇抿得很紧。他看了看甄妧妧和二十,问“谁是甄妧妧”
甄妧妧说不出话。
男子看一眼她身上的戏服,说“你们戏班子太张扬了。有人出钱请我来杀你。”
甄妧妧发抖,她是吓得喉咙发紧,喊不出来。
男子从窗户窜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把短匕首。
二十立即推开后门,拉起甄妧妧向外跑。她想,外面路人多,男子应该没那么嚣张。
甄妧妧常练戏,步伐灵巧。这时回过神了,反抓起二十的手,向前奔跑,喉咙终于可以发声“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
然而,二人太慢。跑没几步,男子一个跃起,翻身落在二人跟前。
甄妧妧抱住了二十,抖个不停。
路上不见其他男人,只有一名紫衣女子,背一个长包袱。她听到动静,停下脚步回头。露一张英气的女人脸。
紫衣女子蹙眉,“堂堂大男人,竟然抢劫两位姑娘家”说着,她将包袱的系带解开。
甄妧妧抖着唇,口齿不清地说“姑娘,他是杀手”
此话没有让紫衣女子慌神。长包袱解开了,她抽出一把长而宽的利剑。
二十才知,这名女子习武。
见紫衣女子镇定自若,二十想,或许武功也是高的
二十和甄妧妧手无缚鸡之力,如果男子在混战中突袭二人,那就麻烦了。
二十眼观巷道。现在能做的是,别成为紫衣女子的负累。
二十拉起甄妧妧,疾步走到墙角的水缸后面,蹲下躲起来。这样的话,男子要过来抓人,多少有些障碍,可以拖延时间。
紫衣女子看向二十。
如此慌乱的场景,这女子躲得十分迅速。虽然满脸惊慌,可是比起甄妧妧,已经够冷静了。
“二十姑娘。”杨桃听见动静,追了过来。
男子前方有杨桃拦住去路,后面是紫衣女子虎视眈眈。
男子一人对四女。其中两女的没有武功,有武的这两女人,应该没有默契。
杨桃和紫衣女子隔空看了一眼,同时攻向男子。
男子向上一跃。
紫衣女子跟着跃起。
杨桃没有追。她到了二十的面前。比起杀敌,二十的安全才是杨桃的首要任务。
男子要杀甄妧妧,没有翻墙离开。
他在墙上踩了两脚,飞身攻向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停下脚步,侧身闪避。
男子方知,紫衣女子武功不弱。他是杀手,招招致命。
紫衣女子避得惊险。忽地,手臂被匕首划过。锋利的剑刃削了她的外衣,接着,匕首伸出一截,刺入了她的手臂。
紫衣女子咬牙,飞腿踢向男子的腰间。
男子挨了一脚,稳住了身子。
杨桃见状,加入了战局。
二十这时才知道,原来杨桃也习武。
多了帮手,紫衣女子不那么吃力了。逮着空档,利剑戳中男子右肩。
男子左手却又多了一把小匕首,横臂一扫,划过她的右腰。
她狠狠再踢男子一脚,一手捂了捂腰。幸好,男子刺过来的时候,她偏了身子,这一刀刺得不深。
她沉住气,举剑向男子。
正在这时,巷子终于有人经过。大汉粗喊“杀人啦杀人啦”
男子想逃,在这犹豫的一刻,被杨桃擒住了双手。
杨桃踢他一脚跪下,冷声质问“你是什么人”
男子面无表情地说“杀手。”
杨桃再问“受何人所托”
男子答“江湖规矩,无可奉告。”
杨桃狠狠地向他的左脸挥了一拳。
甄妧妧走出来,说“他说他是其他戏班子派来的,想杀我”
男子说“用前皇后的名号招摇撞骗,你们这台戏是多少人的眼中钉。我杀不了你,也有其他人会来。”
甄妧妧连连摆手,“这不关我的事,我”她惨白一脸,索性全招了“我不是和前皇后一个家乡的,我没去过舞长县,我家乡不在西埠关,我更不姓甄。是戏班主说他说我长得与前皇后很像,才喊我进来唱戏。我没见过前皇后的雕像,我自小无家可归,凭唱戏维生,我就是图一口饭吃。别杀我别杀我”
二十原想,怎地这么巧。不料是戏班主挑了一个长相,给安上了家乡,安上了姓氏。
杨桃正想问多几句。
男子嘴角渗血,头歪下了。
杨桃大骇。她是暗卫,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出任务时,随身携带毒药。任务失败,回去一样是死,服毒反而少受折磨。
甄妧妧哪里见过死人,今日这一劫,三魂七魄都吓走了,她恐惧地跌在地上。
二十也慌。
杨桃赶紧走到二十身边,扶住她,“二十姑娘,没事吧”
二十低下眼,没有再去看男子的尸体。
紫衣女子背起包袱,想要走人。
甄妧妧爬了爬,“你没事吧上医馆治治吧。”
“医馆在哪”紫衣女子问。
二十抬眼看去,这才认出,原来紫衣女子是南喜庙解签的那人。
李琢石转头,对上了二十的视线,她皱一下眉“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