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天之骄子,哪被人这么羞辱过,从那以后就十分讨厌女人”申屠寺一脸看透世事的沧桑。
季听沉默许久,缓缓开口“再不做试卷,我会叫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沧桑。”
“”这个女人太讨厌了,大哥什么时候把她赶出去啊
申屠寺被强行打断了抒情,一脸憋屈的开始写卷子,半个小时后终于把数学交上去了。
季听拿过来检查一遍,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看我干嘛我认真做的。”申屠寺一脸警惕。
季听想了想,给他拿出新的数学试卷,没等他炸就先说了“一样的卷子,你给我把选择题答案随便填几个。”
这听起来还行,申屠寺立刻随便写了几个答案,季听拿过来一看,不由得微笑“十二道选择题,认真做的对了一个,不认真的对了四个,你可真是太棒了。”
“所以啊,我就不适合认真,你说对吧老师。”申屠寺笑嘻嘻的凑过去,在和季听危险的眼神对上后立刻跳了起来,“我去拿个蛋糕,我们边吃边学吧。”说着就跑了。
季听拎起鸡毛掸子,决定他如果三分钟内没回来,就出去揍人。
好在申屠寺还算有自知之明,拿了蛋糕之后就回来了,似乎在知道家教老师的权力大过自己后,就聪明的换了条路子。
多子女家庭的老幺,性子就是灵活多变。
季听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虽然讲题的时候无数次想把他按进马桶,但看在他漂亮又乖巧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你别吃了,都吃两块了。”季听怕他撑着自己,把他手里的蛋糕拿走了。
申屠寺有些不满“再给我两口,大哥刚才没吃饭吧,我一出来就饿了。”
季听一想,他刚才还真没吃饭,只好又把蛋糕还回去,但见他两只手都拿了东西,思考要不要给他放桌子上。
“还有一口了,你喂我吧,啊”申屠寺说着张大了嘴。
他虽然是二十七岁的外表,可表情和肢体动作都中二又幼稚,加上这张脸太过英俊,已经叫人忘了身体的年龄,只觉得他是个会撒娇的小少年。
季听无奈的笑笑,拿叉子把最后一块蛋糕戳起来往他嘴里塞。
申屠寺没想到这一口会这么大,惊愕的同时表情恍惚一瞬,正往他嘴里塞蛋糕的季听感觉不妙,刚要把手收回来,他就尖叫了一声
“啊”
季听默默把蛋糕放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尖叫过后,一把抓住季听的肩膀,愤恨的质问“你是谁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害我”
季听一看就知道,这位就是申屠寺那位性别认知错乱的三哥,申屠衫。
“小少爷饿了,我给他喂块蛋糕”
“这是我的身体”申屠衫怒道,“你这个坏女人,是不是想把我喂胖,好成为这个家里唯一身材好的女人”
季听“”您真的想多了。
“你是谁那个家教老师这个家里不欢迎给我吃蛋糕的女人,你给我出去”申屠衫说着,拽着她的衣领往外走。
这货虽然认为自己是女人,可力气却是个实打实的男人,季听感觉自己像是一块抹布,被他拎着就往外走了。
为了不用太狼狈,季听捣腾着自己的小短腿不断跟着跑,可身高差距让她得垫着脚不说,还死活赶不上他的速度。
眼看着要因为撵不上他被勒死,季听心一横直接抱住了他的腰,像只猴一样挂在他身上。
申屠衫大怒“你干什么”
“我要被你勒死了,当然是在自救”季听理直气壮。
申屠衫冷笑一声停下,把她从身上撕了下去“所以呢是变相夸自己轻还是故意跟我炫耀你那里比我肉多还没有人敢在老娘面前玩心机,信不信老娘弄死你”
“”季听默默看一眼自己锁骨以下的位置,觉得这位真的是敏感过头了。大哥,你真误会了。
“总之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我现在就让周管家开除你”申屠衫怒道。
季听想了一下,试图缓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你真的误会了,那个蛋糕是小少爷让我给他吃的,你不信的话,可以回去问问他。”
她现在对这几个人格的理解,就是在不占据身体的时候,会在精神的某个地方住着,只要申屠衫回去,就能解除误会。
她的猜想是正确的,可惜碰上了不讲理的女人,申屠衫闻言更加恼怒,尖着嗓子说“你是把我当傻子了吧,我如果回去了,其他人不就不撵你走了不行,也别问周管家了,你现在就给我滚”
“我真没那个意思。”
“好啊,还跟我装起小白花了,你以为演电视剧呢穿成小白花女主后我也看过,我对你这种女人可是了解得很,你休想骗过我”申屠衫冷笑一声,甩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长发,愈发觉得自己是鉴婊达人。
季听一脸无奈,正当她觉得这人没法沟通时,这人突然冷静了下来“你房间在哪”
“那里那里。”季听见他不叫唤了,急忙在前面带路。
申屠衫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觉得自己真是愈发会骗人了。都说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由此可见她果然是很漂亮。
不知道三少爷内心有多丰富的季听,一心想平息他的怒火,于是乖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申屠衫在门口停了下来,冷酷的扫了季听一眼“给你五分钟,进去把行李箱收拾好,给我滚出这个家。”
季听“”
“你如果不去,那我就只能亲自动手了,反正我也知道你的房间了,你拿我一点办法都”
申屠衫说着拧开房门冲进去,结果在看到房间里的布置后声音猛地断了。
季听忐忑的跟着进去,站在他背后思索对策,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就看到他的肩膀微微抽动。季听心中觉得不妙,急忙绕到他前面,当看到他眼睛里的泪水后,登时愣住了。
“你、你怎么了”季听有点被吓到了。
申屠衫颤颤的看向她,原本只是委屈、伤心的眼睛里,立刻多了愤怒和不甘。半晌,他哽咽着开口“这么多年了我从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开始,就没有拥有过这样的房间”
季听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大哥二哥说,他们讨厌睁开眼睛娘里娘气的,所以不准我把房间布置成这样,虽然给我买了很多漂亮衣服,但也不准我穿超过两个小时,且穿的时候不能出衣帽间这么多年了啊,我没有过过一天想过的日子”
申屠衫说得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季听犹豫要不要安慰他两句时,他愤怒的手指便戳向了她“可是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一来就拥有我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对不起。”季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但看到他胳膊上线条流畅的肌肉,觉得这个时候道歉准没错。
申屠衫苦大仇深的看着她“道歉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了。”
“我就是住个屋子而已,不至于到有生命危险那一步吧。”季听干笑。
申屠衫轻拭眼角的眼泪,身姿婀娜的到沙发上坐下,拿起一个布偶抱在怀里,整个一副他才是这间屋子主人的样子。
“在我没买凶之前,快点滚。”申屠衫冷静下来了,便恢复了冷静的大小姐做派。
“”
房间里沉默一瞬,申屠衫皱眉“还不走”
“我本来是要走的,只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季听斟酌着开口,“大少爷他们不准你住这样的房间,那即便我走了,你好像也没办法住在这里吧恐怕我一走,这里就会被清理成原来的样子。”
“无所谓,我不能拥有,总比别人拥有的好。”申屠衫轻晃身体。
季听“”还真是损人不利己的典范呢。她咳了一声,“其实你是可以拥有的。”
申屠衫顿了一下,耳朵不由得支棱起来。
“我只要留在这里,这间屋子就不会被别人乱动,那你不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这里的玩偶,蕾丝床帐,粉红色墙壁都是你的,我只是你的管家,住在这里帮你看管,你觉得呢”季听压低声音,试图勾住他。
而看他的表情,好像她已经成功了。
申屠衫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半晌冷笑一声“不行。”
“为什么”季听皱眉。
申屠衫扬起下巴“一个会让我吃蛋糕的人,我是不可能留着做管家的,你只能当我的奴隶,否则我不会答应你。”
“行吧,奴隶就奴隶吧,您让我留下就行。”季听一脸无奈,这人的中二病怎么比他弟弟还严重。
申屠衫却不肯轻易放过她“还有,我要惩罚你。”
“你想干什么”季听一脸警惕。
申屠衫冷笑一声大步走出去了,季听本来想跟过去,但想了想还是没有。等了片刻,他端了一大盘各式甜点进来,精致的甜点色泽鲜亮,看起来很是可口。
季听咽了下口水,觉得猜到她的想法了。
果然
“给我全吃了”
季听顿了一下,瞬间一脸痛苦“可是我不想吃,我是易胖体质”
“不吃的话,我是不会允许你做奴隶的,你也休想再当家教,就等着失业吧”申屠衫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心里总算畅快了。
季听又推拒两次,最后只好一脸无奈的开吃,很快盘子里的东西都被她一扫而净,怕申屠衫挑事,她连一点满足的表情都不敢有。
在她扶着肚子躺在沙发上准备休息时,手机突然叮咚一声,她随意拿出来一看,到账一百万。
季听“”
“一码归一码,这是你当奴隶的报酬,以后别说我苛待你了。”申屠衫高傲道。
季听瞳孔轻颤,开始认真思考自己专职做奴隶的可能性。但是想到最后,她还是决定算了,反正教申屠寺除了气人点,也挺轻松的,那五十万不赚白不赚。
只可惜她要把家教这个工作,当做副业了嘿嘿嘿。
“我今天晚上睡这里,你等着我。”申屠衫吩咐完,扭头就走了。
等关门声传来,季听才明白他的意思这货要睡这里那她睡哪
这件事晚上的时候有了答案
“你睡哪你当然是睡地板。”申屠衫冷笑一声,坐在季听柔软的公主床上不肯下来,仿佛长在上面了一样。
他此刻穿了一件乳白色的睡衣,衬得脸柔和许多,加上刚洗完澡,头发柔顺的垂在额前,一副矜贵小少爷嗯,大小姐的样子。
季听一脸无语“可是我没有多余的被子,地板太凉了。”她还以为到晚上该换人格了,怎么还是这家伙
“那就睡沙发,别来烦我”申屠衫说着,仰面躺倒盖好被子,一脸舒坦的在被窝里划来划去。
这没出息的样子,仿佛第一次睡床一样。
季听嫌弃的撇了撇嘴,大小姐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你是不是心里正骂我呢”
“没有啊。”季听瞬间心虚,但还是强装淡定。
申屠衫冷笑一声“少装,不知道女人的直觉最准”
“”行吧,季听咳了一声,“您快躺下吧,好好享受公主床。”
申屠衫不屑的看她一眼,重新倒回床上。
季听一脸无奈,转身关了灯到沙发上去睡了。她今天虽然没做什么事,但也身心俱疲,很快就睡了过去,而那边没出息的大小姐,扑腾累了之后也沉沉睡去。
沙发再舒服也不比床上,睡在上面就无法踏实,季听迷迷糊糊中醒了几次,终于控制不住本能,梦游一样朝床上扑去。
身侧往下陷了陷,申屠衫轻哼一声,把季听当成布偶熊抱住了,而早就被抱了很多年的季听,也相当习惯的在他怀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一夜过后,天光大亮。
季听快要醒来时,翻个身缩到对方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十分安心。只是这种安心随着大脑的清醒,越来越觉得不对,直到她猛地睁开眼,一仰头就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睛。
“所以,你是谁我们为什么会睡在一起”他慵懒的挑起她的下巴,拇指从她殷红的唇上扫过,明明只是一个小动作,却带了一丝散漫的涩气。
季听“”靠,申屠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