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秋虽然刚才眼泪流太多, 把脑子也流出去了一部分,可还没完全智障呢,他凭什么呀,凭他年纪大, 凭他孩子多吗
还好意思说做交易,真当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 就非他不可了是吧
就算她承认他说给她身份庇护很诱惑人, 可她又不甘心自己处在弱势地位,她可是被捧着含着长大的,凭什么现在被个老男人欺负呀。
他要是让她不高兴了,她打不过他,但可以戳他心窝子, 专挑不好听的话,就戳他。
林砚秋指甲都不扣了, 眨着水汪汪的大眼说,“我为什么要给你当媳妇, 你都二十八了吧, 我才刚过二十,你年纪太大了, 还带小孩, 在我们那里, 你这样的人没市场。”
程家述,“”脸瞬间黑了下来。
林砚秋就跟没看见似的,小嘴叭叭的继续说, “我也不一定要依靠你,你其实完全可以跟我离婚,反正别人都把我当成你媳妇,离了婚最多把我当你前妻,我都听对门小刘嫂子说了,军婚也不是不能离,只要你向部队上提申请就行。”
说到这儿,她气呼呼的指控,“你之前还骗我说不能离,离就是蹲监狱”
程家述虚握拳,抵在嘴边咳了声。
“我还年轻,完全可以再找个长得好看,跟我差不多大,又没小孩的”
程家述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堵过,听着听着,剑眉都竖起来了,“你还想找年轻的,好看的卖货郎年轻,卖货郎好看,就你这样,能被骗的裤子都不剩,外边什么人没有幼稚,没脑子”
他说她幼稚就算了,居然还说她没脑子
林砚秋气得头发根都直了,跟他顶嘴,“好啊,那我不找外边的,我就搁部队找,卖货郎不行,像徐峰那样的总行了吧,谁不比你年轻呀”说完还冲他哼了一声。
程家述就看着她,头一转,小辫儿一甩,扭着小腰就跑进了二宝屋里,嘴里还直说,你明天就向部队递交离婚报告吧,想让我给你家当老妈子,我不才干。
这女人
程家述被她说的,心里跟着了火似的,沉着脸进二宝屋里就把人给拎了出来,直接逮去他屋里,啪关上门,把人紧紧抵在门板上,强势的一批,“算盘打得倒挺好,也不看看有我在一天,部队上哪个敢娶你,还有,你以为跟我离婚改嫁就能重新开始别忘了,你这一身的秘密,除了余静静,还有我知道,你觉得我能让你遂心如愿”
林砚秋震惊的看着他,他什么意思,谈判不成就改人身威胁了吗
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林砚秋哪见过这阵仗,她不知道,这才男人真正的样子,如果让她看看,男人在对待敌人时候有多无情,她就知道平常男人对她是有多仁慈有多包容了。
可当下她不知道啊,只知道她快气死了,使出了吃奶的劲推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走开,我要出去。”
程家述任着自己的军装被她扯了两下,然后就伸手欲抓她手腕将她控制住,他就没见过这么能戳他心窝子的女人。
林砚秋能给他控制才怪,胡乱挣扎间,她留着指甲的手指也不知道抓哪了,只听男人突然嘶了声,等她发现时,男人靠左眼角的地方已经被她抓了一条长长的血印子。
林砚秋,“”
牛政委找去部队时候,被哨兵告知他们的连长已经回家了。
刚才看程家述那小子媳妇哭成那样,牛政委哪能放得下心啊,回家睡觉都睡不安稳,想着现在还不算太晚,就跟了过去看看。
人到了地方,没见到大吵大闹,左右门旁也都没人出来,牛政委就稍稍放了心,正打算回家,忽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娇哼,是从亮灯的窗户口传出来的。
牛政委年轻时候也是侦察连的,哪怕后来转搞行政了,耳力也还是很好,一下就听出了是程家述那小子媳妇的声音。
他以他的人格发誓,他平常真没听人墙角的癖好,可眼下他实在太好奇了,就没声没息的走到了窗户下。
结果他听到了什么
他听到在部队向来冷酷无情,说话铿锵有力的程连长,这会儿,竟然在哄媳妇那声音,温柔的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听程连长用前所未有过的轻声细语说,“没让你当老妈子,你带大宝他们玩就行了,衣裳太多你不想洗,就扔着等我晚上回来,我洗,我来洗还不行做饭你更不用操心,哪顿菜不是我炒的”
“真的”
“还能有假,也不看看你内务差成了什么样,就没指望过你。”
牛政委掏了掏耳朵,以为他听错了。
感情之前被他夸上天的菜都是他们程连长炒的,亏他还一个劲的夸,原来贤惠的人是他们连长。
牛政委来不及作何感想,就听连长他媳妇不大满意的说,“可你太老了。”声音娇滴滴的,光是听着都让人酥麻掉半个身子。
“老不老是我能决定的你不能因为我老就搞歧视,老怎么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师部的体能测试我年年拿第一。”
“你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了。”
“开黄腔”
“”
牛政委差点笑出声,忙憋住了,直摇头,负手踱步离开。他是真没想到程家述这小子还有这一面,瞧这势头,往后怕是要被吃得死死的,古人诚不欺我,英雄果然难过美人关。
不过话说回来,他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碰上这样的娇媳妇,那也招架不住,这男人啊,说到底还是看脸,旁的不说,光是对着这张漂亮脸蛋,都能多吃两碗饭。
再来,程家述这小子也有能力养这么个娇媳妇,换作旁人,能不能养得了还不一定。
牛政委彻底放下了心,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