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贱人你一定要帮我杀了那个贱人”
罗兰看着远处面目狰狞,理智全无,疯狂嘶吼的老女人,面无表情地按下了面前的红色星星,老女人的身影和声音瞬间消失,揉了揉耳朵后问“零,你确定这是你拿出吃奶的劲儿才抢回来的业务”
淡紫色的星星在眼前上下跳动,“亲,新人新系统,没选择权,你懂的啊”
罗兰沉默。
“亲亲,加油哦”
欢快的声音刚刚落下,眼前安静美丽的星空消失不见,入目是一扇玻璃窗以及外面不断在倒退的荒凉景色,伴随着“哐当哐当”很有节奏的声音。
收回视线,动了动因为久坐有些不舒服的屁股。
车厢内的乘客很多,空气中有一股不算好闻的味道,忍了忍,压下胃里的不适,在心中呼唤自家系统,“零,记忆。”
“好哒,亲。”
零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欢快。
老女人三十多年的记忆一下子被塞到了她的脑海里,长达两分钟的晕眩后,罗兰看向身边扎着粗花辫的女人,这具身体的大堂姐,同样也是那个老女人口中的贱人,罗玉。
姐妹两同一年出生,相差不过一个月。
罗兰是早产儿,自小就身体瘦弱,时不时地就会病一场,但她有一对非常疼爱她的父母,在那样缺吃少喝的年代,还能将她娇养着长大,即使说不上富贵,却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十六岁的时候,罗玉身为大堂姐,先说了一门隔壁村当兵的亲事。
紧接着,原身的父母给罗兰说了亲,对方同样是当兵的,并且还和大堂姐的对象在同一个村。
所有人都觉得这两门亲事订得好,原身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她和大堂姐的关系好,这样以后嫁出去也方便互相照顾。
只是,结了婚,差距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拉大。
罗玉身体好,三年就生下了两个儿子,而罗兰,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时间一久,婆家自然有话说。
等到两人有资格随军的时候,罗玉的男人是营长,而罗兰的男人却是个副的。
到了部队,差距就更加明显。
罗玉长袖善舞,家里男人孩子一把抓,外面嫂子妹子一堆堆,罗兰身体不好,娇气又敏感,出了自家男人陪着,基本不怎么出门。
再后来,罗玉男人步步高升,罗玉自己也事业有成。
罗兰男人依旧还是那个副营,她自己长期没有工作,又不怎么出门交际,长期抑郁,本来就不好的身体,还不到四十岁,就得了绝症。
如果不是临死前,罗玉到她病床前所说的那些话,她可能最多就觉得这一生过得有些憋屈。
至于罗玉,别说恨,甚至她对这个在她困难时愿意帮助她的大堂姐还有着感激的。
只是,她听到了什么。
大堂姐告诉她,本来她应该嫁的人是大姐夫,而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男人没有生育能力,因为这个男人就是她上辈子的大姐夫。
这样荒唐的事情,罗兰原本是不信的。
可看着大堂姐一改平日里的温柔,满脸恶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啧啧,真是可怜,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我把你的病情告诉了三叔和三婶,他们可真是疼爱你,急得大晚上就坐车往这边赶,遇上山洪,连人带车地被卷进河里了。”
“我。”
生命在倒计时的罗兰听到这话,哪里还能说得住,就说出这么一个字,瞪大眼睛看着罗玉闭上了眼睛。
死后的罗兰并没有消失,临死前罗玉告诉她的那些话,那些事,她是越想越恨。
嗯。
然后就疯了。
罗兰想着原身的一生,欢乐少,抑郁多,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怨她自个儿不争气,可罗玉在她死时给的打击,已经不是致命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零,心愿。”
“好哒,亲。”
接着,罗兰就看见零变大的身体,罗列出来的心愿,“第一,让父母有个幸福的晚年。”
可以。
“第二,和王伟离婚。”
待定,从原身的记忆来看,王伟是个不错的男人,离不离婚,见了人再说。
“第三,让罗玉家破人亡,一无所有。”
不干。
这一条,罗兰直接就否定了,关爱小崽子,是每一个公民的最基本义务,要收拾罗玉,她有的是办法,但绝对不会将她的小崽子牵连进来的。
不对哦。
她是不是也可以生崽子,罗兰是没有记忆的,但不知为何,她却知道,生崽子是一件很伟大神圣的事情。
至于王伟没有生育能力这个问题,只是罗玉说的,她需要自己去判断,然后再想出切实可行的办法。
“亲,剧情要么”
“不要。”罗兰想都不想就拒绝。
“小兰,怎么了”
罗玉感觉到堂妹的目光,语气很是温柔地问道“是不是不舒服,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